第二天早晨，关小灵早起给柏非石准备早餐，洗漱后去厨房，没想到他已经在那儿了。
她讪讪地打招呼：“柏总早上好。”
“我煲了小米粥。”他背对着她，语气淡淡的，“你洗漱了吗？”
“……”关小灵满脸都是不好意思的神情，好在他没有看过来，“洗过了。柏总，做早饭这种事应该我来的。”
柏非石转过身，昨晚喝了酒可能没睡好，眼皮有点肿，眼里还布满了血丝，但目光晶亮：“小米粥养胃，你平时在家应该经常熬点。”
啊？关小灵只知道抬头傻乎乎望着他，一时之间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别这么傻乎乎看着我。”柏非石又转身背对着她。
回过神的关小灵笑了，站到他身旁望着锅里浓稠的小米粥：“我很少煲粥。不过柏总这么说，我一定会这么做的。”
柏非石看了看她，抿嘴笑了。
一碗米粥下肚，虽然不能立刻把胃养好，但这份用心关小灵放在记忆深处了。吃过早饭她收拾了厨房，毕恭毕敬等着柏非石出门。
为了报答他的用心，出门前她诚恳地说：“柏总，我来开车吧。”
这样才像员工应该有的样子。
“好。”柏非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是老板该有的态度。
关小灵总是这么想着。
路上他们没有什么交流，柏非石总是很忙，手机消息不断。关小灵时不时斜睨他，也不敢打扰他。
因为上次被余数在路上撞见，所以关小灵心里有点担忧，等柏非石稍微不忙的时候，她先朝他笑笑。
“下个地铁站口你就下车吧。”柏非石一眼识破。
关小灵感恩戴德：“好的，谢谢柏总。”
柏非石会心一笑：“不要总是跟我这么客气。”
“应该的。”关小灵也扭头朝他微笑。
下一个地铁站路口很快就到了，关小灵脚一沾地人就跑了，就像是个害怕被人抓到的兔子似的。
柏非石没有立刻走，而是坐在车里看着她，等她进了地铁站的入口，他才开车走的。
*
下午卫德连线关小灵：“和我一起去万欢，那边装修开始了，柏总要你跟着一起去看看，不能出现问题。”
能在下午犯困的时候出门溜达，关小灵立刻清醒：“好的。”
挂了电话她就拿着包走了，她有事要和卫德说。没想到在一楼大厅等她的人，还有柏非石。
她叫了他一声，然后跟着卫德一起往车里走，两人把柏非石晾在一边。
他俩分别上驾驶座了，柏非石坐在后面，一个人孤独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因为他坐在车里，关小灵说话不敢大声：“德哥，照片要看吗？”
卫德也不敢大声说话，而且他在开车，只是斜眼偷瞟她：“要看，等会吧，现在开车呢。”
“好。”关小灵答应的时候飞快地瞟了一眼后面的人，柏非石正在低头看文件，于是她就没有在意那么多，继续和卫德搭话。
柏非石在后面认真看文件，前面两人一直在小声说话，后来声音越来越大。
“能遇见一个清大毕业的不容易，”卫德还在笑着鼓励关小灵谈恋爱，“如果你们都觉得对方合适，就试试吧。”
听他这么一分析，关小灵心花荡漾，靠在椅背上开始幻想幸福的未来：“不知道我爸什么意见。我就是觉得太远了。”
“距离不是问题。”卫德好像也忘了身后还有一位老板，“我看他长得挺帅的，和你很般配。”
关小灵咯咯笑：“是吧？”
“嗯，不错，挺好的。”卫德点头，“让他来洛溪，你们见一面，先接触接触，然后再告诉你爸……”
“卫德！”柏非石实在听不下去了，定睛看着他，严肃地打断他的话，“开车的时候能不能安静一点。”
这时前面两人才恍然大悟，卫德立刻通过后视镜看着柏非石：“好的柏总。”
他看到柏非石犀利的目光了。
关小灵马上闭嘴，把头藏在椅背上，没去看柏非石的表情。她偷偷对卫德吐了吐舌头，用唇语对他说：“烦躁了。”
卫德皱眉提醒她别再说话。
*
今天是关小灵第一次因为工作来到万欢，万欢老板花妖已经等在22楼，一看见关小灵就抱了她。
这个行为让关小灵非常茫然，但花妖是壹嘉集团的合作对象，她就算心里有十万个不愿意，也得忍着。
“花姐，”花妖松开她的时候，她笑着问，“这是见面的礼仪吗？”
花妖人如其名，总是打扮得妖艳：“对啊。柏总在国外待了很多年，他喜欢这种礼仪。”
关小灵愣了一下，扭头看向柏非石。
他笑了笑，走过来和花妖礼貌地拥抱了一下。
感觉挺奇怪的。关小灵能看出来，如果刚才花妖没有拥抱她的话，那么柏非石绝对不会和花妖拥抱。
为此她满腹狐疑，就是不知道怎么去问柏非石。
“来，”花妖又拉着她，往正在装修的房间走，“柏总要求按照你们那的装修风格来，所以全部重新来。关经理，这里暂时要交给你了。”
“放心吧花姐。”关小灵走在花妖和柏非石的中间，搞得她有点不好意思，她一个小员工，这样实在有点不符合身份。
她悄悄挣开花妖的手，退到两人的身后，跟着他们站在门口往装修屋内看。
装修工人里有一个背影很熟悉，熟悉到她能一眼认出那是她的父亲，爸！
为了弄清楚，她从花妖身边大步走过去，扬声喊：“爸——”
喊声瞬间叫停了背影的工作，下意识回头看向门口，看了看她之后又看向了花妖，然后毫无征兆地从木架上跌落下来。
“爸——”关小灵来不及冲过去，眼睁睁看着父亲从一米多高的木架上跌落下来，吓得她浑身发抖。
屋内顿时混乱一片，关小灵吓哭了，模糊的视线里只看见柏非石从身后冲过来，试图去抢救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