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关小灵主持部门会议，结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走出酒店门口，透过夜光看见了蒋建。
他从停车场方向走了过来，脸皮真厚，还笑着对关小灵说：“我送你回去吧。”
“……”关小灵愣了一下，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男人被她扎伤一次，而且还被柏非石当众批评过。
为什么又来骚扰她？
“蒋总——”她想了一堆大道理，准备一次性砸在他脸上，但被他冠冕堂皇的话阻止了。
他走上台阶，站在她下面，视线和她在同一水平，悄声说：“从周一早晨开始，你就被大家议论，两天过去了，同事们还在说你。”
那些无稽之谈关小灵从来没有当回事，想要在大社会里生存，必然躲不开是非和议论。
“说就说呗。”她知道蒋建没安好心，所以不屑一顾，大步往下走，“我还没有脆弱到这种地步。如果连这点勇气都没有，我还配活着吗。”
“关小灵，”蒋建笑着跟上来，“酒后我吓到你了，实在对不起。但是我向你保证，那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
关小灵听而不闻，并不搭理他，大步往前走，她知道蒋建意图不轨，表面客客气气心里不知道龌龊成什么样呢。
“关小灵，”软的不行，蒋建就来硬的，直接攥着她的手腕，止住她的脚步，“没有我护着你，你该怎么办？”
“放开我！”关小灵厌恶地甩开他的手，愤怒地质问他：“蒋总是忘了身上的伤口了吧？你领教过，应该能深刻体会。”
她真希望凯特此刻能在身边，好帮她教训这个猥琐男。
蒋建并不在乎她的态度，依然笑着和她说话：“你知道那天柏总要看的录像，是被谁掉包的吗？”
“……”不是柏非石吗，关小灵愣了愣，看着他的眼睛。
“是我。”蒋建笑眯眯的，“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也让你看到我的悔意。”
“哼，”关小灵压根不相信，她知道是柏非石干的，“就算是你掉包的，那也无法洗白。像蒋总这么卑鄙的人，实在恶心！不知道余数为什么和你纠缠不清。”
说完她就愤愤不平地转身。
蒋建一把攥住她的手臂，拽着她厚颜无耻地说：“我卑鄙！我还是第一次听女人说我卑鄙，她们巴不得……”
“放开我！”关小灵不想听他废话，义愤填膺地大吼一声，用力挣扎。
这个猥琐男离开酒店，就像孙悟空摘了紧箍咒一样，真是什么都不怕，攥着她的手又把她往身边拉了点。
那得意的神情，仿佛就快要得逞似的。
关小灵其实有点害怕，她愤怒地瞪着眼睛：“你又想干什么？”
“别激动，”蒋建微笑，“我只是想和你聊几句。”
“可是我不想搭理你！”关小灵盯着他的笑脸，渐渐发现他好像是故意的，故意站在酒店门外和她纠缠。
然后抹黑她。
就在这时，一辆白色越野车飞快地停下，刺耳的刹车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关小灵立刻扭头去看，心里蓦然刮来一阵甜蜜的旋风，就差把‘柏总’两个字大声喊出来了。
然而，打开车门走下来的人，竟然不是柏非石。
——是郑明。
“小灵，”他亲昵地叫着她的小名，皱眉瞅着蒋建，“你谁啊？拽着我妹妹干什么？放开她！”
蒋建在他一开口时就放开了关小灵。
关小灵笑了：“你怎么来了？”
“接你下班啊。”郑明嬉皮笑脸地说，“昨天早晨送你上班的时候，不是说好了今晚我来接你吗。”
关小灵微笑：“……”
虽然她有点茫然，但她知道应该是柏非石让郑明来的。
“郑先生，”蒋建态度一转，笑呵呵地看着郑明，“关经理这两天被同事们误会，我想关心她，她可能误会我了，所以刚才拉拉扯扯的，让郑先生笑话了。”
郑明不屑地看他一眼，挑眉问关小灵：“妹妹，是这样吗？”
“我没有任何误会。”关小灵笑着甩了蒋建一个无形的大嘴巴子，“估计是蒋总自己误会了吧。我很好啊。”
公司人多，稍微做点什么事，就容易被大家传来传去，这些事关小灵从来没有真正在意过。
而且说她的那些事都是无稽之谈，不值得一提。
蒋建低头笑了笑，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令人恶心。
“你是蒋建吧，”郑明瞥他一眼，随手一指，非常不尊重地对他说，“以后离我妹妹远一点。记住你腹部那个伤口。”
关小灵不知道他为什么自称自己是他的妹妹，可能是柏非石让他这么说的吧。
蒋建抬头：“她是你妹妹？”
“对啊，”郑明忽然搂着关小灵的肩膀，“走吧小灵，回家吃饭。”
“好。”关小灵得意地点头，跟他一起上了车。
车门刚关上，她就笑着问：“柏总让你来的吗？”
“除了他，还能是谁呢。”郑明一边开车一边唉声叹气地说，“他今天心脏疼，所以不方便过来。”
心脏疼？出于员工对老板的普通关心，关小灵随口问问：“他有心脏病吗？”
郑明油腔滑调的：“他有相思病。”
他这么一说，关小灵就知道他在开玩笑了：“谢谢你。你是不是来找凯特，顺便替我解围？”
“不是的，”郑明总是笑着说话，“我开的车是非石的，当然是他让我来的。虽然他心脏不好，但该履行的义务不会逃避。”
他也知道合同的事？关小灵讪讪看他一眼，没有接话。
郑明扭头看她一眼：“你真拿剪刀刺伤了蒋建？”
“……嗯，”关小灵点头，“当时我太紧张，摸到剪刀想吓唬他，可他不怕，我只能狠心扎下去。”
郑明扯了扯嘴角：“猛。”
“呵呵，”关小灵讪笑。
他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你真像我妈。我妈也很猛，危险时不顾一切。”
“我哪能跟花姐相提并论。”关小灵谦虚地摇头，话音落了又问，“现在送我回家吗？”
“我可没有这个义务，去我的酒吧玩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