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数得得个不停，关小灵心烦气躁。
“你不说话就说明问题很大。”余数几乎用了逼问的语气，“不会是柏总吧？”
关小灵心里一惊，差点没冒出一身冷汗，好在曹操的身影出现在电梯口，她立刻笑着打招呼。
“柏总早。”
极其自然礼貌的笑容，就好像上周末他们没有肌肤之亲，刚才没有同路预谋似的。
余数吓得脸色一沉，紧跟着问候一声，怯怯地退到一旁，没敢再追问关小灵了。
“早。”柏非石犀利的眼神扫过余数的脸，又随意地看了一眼关小灵，接着就用笔挺的背影对着她们。
因为他站在电梯里，空气就凝固了。
这时候是关小灵愉快喘气的时候，她斜眼瞅着柏非石的侧颜，心中那个得意的劲，无法言表。
他怎么就进来得那么及时呢？
爽。
到了21楼，余数灰溜溜地跟着关小灵一起跑出了电梯，电梯门一关上她又开始暗示：“你和柏总上班时间一样，都迟到了。”
有柏非石撑腰，关小灵很放心：“余经理，你是不是想作死，竟敢议论柏总。你没看见他刚才看你的眼神吗？等下例会，小心他那双犀利的眼睛吧。”
想想刚才柏非石的眼神，余数打了个寒颤：“不是柏总是谁？我拍了照片，车牌号码在我手中。”
她扬着手机给关小灵看了两眼。
还真被她拍下来了，这么清晰的车牌号码，一定藏不住了，关小灵有点担心，烦躁地瞥她一眼。
“无聊！”
说完就走进了办公室。现在她们不在一个办公室工作，大清早不合适串门，所以余数没有追进来。
只是站在门口大声讥讽：“很快我就知道他是谁了。”
好像不把关小灵赶出公司，她就没办法好好活着似的。
关小灵朝门口看了一眼，没有搭理她。
*
例会上，人事部汪总批评关小灵迟到的事，按照公司规章制度，员工无故迟到，扣除当天的工资以及当月满勤。
本来就很缺钱的关小灵，此刻更加郁闷。她低头默默承受这一切，搭在腿上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作为管理人员就要以身作则。”汪总义愤填膺地说，他这个人一谈到工作就无比认真，从不讲私情。
关小灵没有抬头，知道余数肯定在得意地笑。哎，十分钟前她还在得意地笑呢，现在轮到人家余数笑了。
正在悲伤的时候，前厅部有人敲门：“关经理，张先生来了，他让你过去。”
张先生是关小灵的忠实客户，他经常来洛溪出差。
关小灵顿时感觉救星来了，她直接忽略汪伦，抬头看向柏非石。
他点头示意，语气淡淡的：“去吧。”
屁股一旦离开会议室的椅子，关小灵今天就不打算再坐上去，以免被汪伦再次批评，当着柏非石的面，他可会做工作了。
没办法，为了饭碗大家在老板面前，都会不顾同事情，这一点关小灵可以理解。
“张先生您好。”见到救星似的客户，关小灵心情荡漾，满脸都是灿烂的笑容。
这种冲着某个员工而特意来的客户，在公司绩效上是有奖励的。关小灵刚被罚了款，这位客户就帮她挣回来了。
因此她怎能不送给他璨笑呢。
“关经理今天心情很好。”张先生是个中年人，身材短小，胖胖的，有着搞笑的地中海，不过人很好。
关小灵比他高出半个头，摆手请他：“请。张先生让我因祸得福了，我怎么能不高兴呢，谢谢。”
“……”张先生满脸茫然，扭头望着她笑了。
两人一同走进客房，之后门就被关上了，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关小灵才从房间出来。
她是为了躲避23楼的例会，但同事们不知道，就开始有一阵妖风轻轻刮进每一层办公室里。
关小灵得知后已经无力吐槽了。
“关经理早晨是坐张先生的车来上班的，没一会张先生就开车来了酒店。余经理亲眼所见。”
这是一整个上午都在悄悄流传的八卦，关小灵知道肯定是余数散播的谣言。
不过她并不担心，只要不是说她和柏非石有染，那谣言只是天空中的朵朵浮云，风一吹就散了。
中午在前往员工餐厅的路上，关小灵被同事们抓着追问。
“关经理，”余数总是最令人讨厌的，她还喜欢装成关小灵的好朋友，“你早晨被汪总罚了款，转身就拿到了奖金。你是不是故意让张先生住进来的？”
关小灵叹气，实在不想多看她一眼：“余经理，吃饭前你能不能不要逼逼。这样真的好烦啊。”
“这是别人说的，我随便问问。”余数笑着说。
这时凯特来了，她用高挑的身材直接把余数挤开：“余经理，你为什么总爱议论别人？如果让柏总知道，一定会找你谈话的。”
如果她中文好一点、语气再凶狠一点的话，那么这句话会非常有气势。
“我开玩笑的。”余数讪笑，她知道凯特和柏非石的关系，所以在凯特面前不敢那么嚣张。
关小灵松了口气，对凯特微笑：“谢谢。”
“我可不是帮你。”凯特口是心非地说，扭头看向一旁，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悄声问，“早晨那个人是非石，还是郑明？”
每当身旁都是同事们的时候，她和关小灵说悄悄话一般都用英文，一来省时省力，二来较为隐秘，三来她比较拿手。
关小灵小声讥讽：“如果柏总知道他被大家议论成地中海，会不会当场吐血而亡？”
“说不定他老了也会地中海呢？”凯特满脸坏笑，还幻想了柏非石未来地中海的模样，然后一个人哈哈大笑，“那太奇怪了。”
将来的柏非石如果有地中海的话，那么关小灵同样也会笑的：“我好想看看有地中海的柏总。”
“你好坏呀。”这四个字凯特用中文说的。
逗得关小灵笑岔气了。
两人正在交头接耳地嘲笑，忽然有人来找关小灵：“关经理，张先生在餐厅等你，他请你过去吃饭。”
这句话顿时把同事们的目光，全部集中到关小灵身上。
这下谣言之风恐怕越刮越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