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心网球击中柏非石的后颈，弹回了地面。
关小灵清晰地听见他闷哼了一声，声音很轻，低到刚巧只有她能听见。
“非石！”郑明慌张地大喊一声。
凯特做错了事，立刻飞奔过来道歉：“对不起非石，我只是想打关经理。”
“……”关小灵瞠目结舌的。网球如果击中她的脑袋，估计她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也不知道凯特怎么想的，可能是胸大无脑吧。
好在柏非石的后颈足够结实，他扶着关小灵站起来，沉着脸责怪凯特：“你怎么能把球往人身上打呢！凯特，你太过分了。”
“对不起，”凯特面含歉意，转头就对关小灵说，“我刚才想试试你的临场反应。我以为你假装肚子痛来迷惑我，所以才发球的。”
关小灵腹痛厉害，向来红润的脸现在就像一张白纸，她借着柏非石手臂的力量，尽量站稳身体。
“我才懒得跟你计较呢。”她有气无力地看向柏非石，“你没事吧？”
柏非石轻轻摇头，郑明开玩笑：“他看上去没事，应该死不了，不过淤青是避免不了的了。”
关小灵挤出一抹苍白的笑容。
柏非石还攥着她的胳膊：“凯特，你带关小灵去一趟卫生间吧。”
当着大家的面，关小灵那张煞白的脸居然有点发烫，她悄咪咪地抽回自己的胳膊，不想让别人看出她和柏非石的特殊关系。
“好的。”凯特做错了事，就像换了个人，扶着关小灵去卫生间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敌对了，“你姨妈来了？”
关小灵闭了一下眼睛，以示回答。
没想到凯特一口说出她担心的事：“非石也知道？”
“……”关小灵快速寻找借口，“柏总那么聪明，当然能猜到，而且他经验丰富。”
凯特笑了，这个笑容挺甜的，和她的外貌很相配：“姨妈来了还和我打球。关小灵，你就这么想赢我吗？”
“那当然。”关小灵当仁不让。
凯特不理解：“为了赢我而伤害身体，你这不是傻吗？”
被她这么一说，关小灵居然无言以对。
两人虽然互看不顺眼，但健康的凯特却格外照顾生理期的关小灵，可能同为女人明白这种痛苦吧。
关小灵也挺感激她的：“我发现你其实还不错。”
“我发现你也还不错。”凯特傲娇地说。
关小灵噗嗤一笑。
凯特也笑了：“非石喜欢你。”
“郑明喜欢你。”关小灵顶回去。
凯特不屑地摇头：“我不喜欢公子哥。”
腹痛难耐的关小灵也笑着力挺自己：“我不也不喜欢大老板。”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凯特说话总是那么直接：“我发现我们俩挺像的。现在我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你了，还开始有点喜欢你。”
“我好像也有这种感觉。”关小灵讪讪地看向一旁，小声说出心里的想法。
两人又相互瞅了对方一眼，接着噗嗤一笑，就这样好上了。
愉快的运动因为柏非石的伤和关小灵的腹痛，提前结束了。
*
晚上回家的时候，关小灵躺在车后座上，一句话不说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
路上听见柏非石停车耽误了一会，没多久车又开起来，再睁眼就到家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睡了一路她嗓子哑了，躺在那儿也不想起来。
她说话的时候，柏非石找了个停车位停下，然后来到后座旁：“你这样一个人肯定不行，今晚我住你家。起来。”
“啊？”纵使关小灵现在腹部很痛，她也没有那个劲去大喊大叫，连坐起来都有点费力，更别说和他争辩了。
事实上她根本争不过他。
柏非石站在车门外看着她。
生理不适的疼痛感让她心情烦躁，不爽地发牢骚：“你看着我干什么？”
她努力爬起来，两条腿刚放到车门外，柏非石就弯腰抱起了她，又用脚踢上车门。
关小灵吓了一跳，腹痛的感觉瞬间遗忘，只知道仓皇无措，她猛踢双脚用力挣扎：“你放我下来。”
他沉着脸斥责：“别动。”
走了几步他又玩味似的笑了：“你体重是不是超标了？”
玩笑能让人缓解不适感，此刻关小灵深有体会，她腹痛好像消失了：“没有。我体重一直保持在三位数字的最初期。”
“按电梯。”柏非石笑着提醒她。
电梯缓慢上升，空气忽然就安静下来，关小灵斜眼瞅他。他只是看着电梯的控制面板，并不看她。
“柏总，”她忽然小声叫他。
他转过头，乌黑的眼睛满是疑问。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关小灵原本想认真提问的，但话到嘴边就变了味，她咯咯地笑，就是不好意思。
柏非石也咧嘴笑了，他笑容很自然：“因为合同啊。”
“我差点以为你真的喜欢我呢。”关小灵开玩笑，扭头看向一旁，从电梯墙面反射的光里，看见他手中提着纸袋子。
她随手一指：“那是什么？”
“你的东西。”柏非石透过墙面看向她，有点模糊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刚才在路上买的。”
关小灵帮他拿着袋子，忍不住好奇打开瞅了两眼，然后笑着说：“暖宝宝，止痛片，你怎么这么暖，这样我会爱上你的。”
电梯到了，柏非石边走边说：“这样就爱上我，那也太假了吧。”
到了家门口，他又让关小灵开门，进门后把她放在沙发上，那瞬间让她萌生了一种被宠爱的错觉。
这股宠爱让她心生醋意，然后瞟着他问：“柏总谈过几次恋爱？”
“一次。”柏非石转身走去餐厅，倒了杯凉白开两口喝下，大概是抱了关小灵一路累了，有点口干舌燥。
关小灵继续八卦：“什么时候？”
被柏非石抱了以后，她腹痛感奇迹般的消失了。
“去洗澡，然后早点休息。”柏非石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题，拎着袋子把她推进了浴室。
洗完澡，关小灵讪讪地笑：“尊贵的柏总，今晚你只能睡沙发，因为我的小窝只有一张床。”
柏非石忍俊不禁，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然后来到她面前，微垂眼睑审视她：“可是你的沙发太小了，它容不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