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非石给她买了一盒晕船片、一瓶矿泉水，亲自喂她吃了药：“你睡一会，到家我叫你。”
“好。”关小灵头痛得厉害，吃了药就闭着眼睛睡了。等她醒来，刚巧快到她租住的公寓。
柏非石似笑非笑的：“刚到你就醒了。有没有好点？”
“好了。”关小灵睡眼蒙眬，茫然地看向公寓门，满脸狐疑的，“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柏非石神秘地看着她，咧嘴一笑：“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下车吧。再不下车，我要上楼做客了。”
后知后觉的关小灵立马打开安全带，火速跑下车，忽然又回头看着他，忧心地问：“明天蒋总就要回来上班了吗？”
“嗯。”柏非石平静地看着她，“放心吧，我们的合同签了一年，在这一年内，我都有义务帮你搞定他。”
这下关小灵恍如灵光一现，眼睛亮闪闪的：“我一直以为你只帮我处理那一件事，然后就占我一年便宜。原来你还有义务。”
柏非石忍俊不禁：“走了。”
“谢谢柏总。”关小灵这声道谢是真心的，“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昨天会议上，你是不是故意为难余数的？”
柏非石高深莫测地看她一眼：“早点休息。”
他走了。
“看来他不是故意的。”关小灵边走边想，“我只是和他签了一份合同，他怎么可能会为我出头呢。”
*
第二天，蒋建回来上班了。
关小灵刻意躲着他，早会之后就去巡查各个客房了，顺便突袭检查她手下员工的工作态度。
但凡是冤家，道路总是会显得很窄。
他们在客房部走道里相遇。
蒋建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笑起来格外摄魂，不知道这样的眼睛残害了多少无知的小迷妹。
“关经理。”他主动打招呼。
关小灵真心希望自己是个聋子：“蒋总。”
打完招呼她就准备走，蒋建直接伸出魔爪，拉住她的手腕：“对不起关经理，我想跟你道歉。”
关小灵吓了一跳，仓皇挣扎：“道歉就道歉，你拉着我干什么！”
“对不起。”他立刻就放开了，“那晚我喝多了，根本都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吓到你了，实在抱歉。”
想起那个可怕的晚上，关小灵皱了皱眉：“算了，都过去了。”
说是来道歉，可蒋建的态度并没有多少歉意，反而有种欠揍的感觉。
“虽然我吓到你了，可你也扎伤了我。”说着他指了指他的腹部，“你下手真狠，那剪刀都生锈了，还好没有发炎。我在病床上躺了半个多月。伤口现在还痛呢。”
活该！关小灵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勾着嘴角笑，小声说：“你表哥跟你一样狠，明知道我受伤了还打我。我知道我理亏，所以没还手。”
表哥？关小灵惊讶地想，原来柏非石自称是她表哥。不过他本人应该没有出现，肯定是委托别人去打的。
如今有了柏非石作为后盾，关小灵腰杆挺直，不再那么害怕蒋建了：“蒋总，过去的事我就不提了。但如果你还有非分之想，我的证据还在呢。”
“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在你面前乱喝酒。”蒋建这时候保持着绅士风度，以前就是因为他这样，才诓骗了关小灵。
“你别生气了呗。”他低着头逗她笑。
关小灵被恶心到了：“嗯。蒋总歉道完了，我就先走了。”
“关小灵！”他再次拉着她的手腕。
与此同时，余数的身影出现在走道里，这巧合难免也太过于巧合了吧。
关小灵知道她一定是故意跟来的，于是用力甩开蒋建的手，转身想要走。
“关经理，”余数往她面前跨了一步，巧妙地挡着她的去路，“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心虚吗？”
关小灵冷冰冰地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一抬头就看见前方十米左右有个闪烁的小红点，那是走道里的监控，所以她想走开。但余数攥着她的手臂，死活不给她走。
“别急着走啊。”
“放开我。”关小灵语气还算平缓，给足她面子，也顾着同事情义，“余经理，我请你放开我。”
余数噗嗤一笑，露出了一种复杂的眼神，有得意的，有轻蔑的，有胸有成竹的，还有一种是——报复！
关小灵被最后一种目光吓了一跳。
这时蒋建走过来，和颜悦色地说：“开玩笑要有度，放开关经理。”
说着就来帮关小灵。
余数在放开之前讥讽：“蒋总刚回来就找关经理，看来这越是得不到的人，就越是想要得到。”
“把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关小灵愤怒地大吼一声，用力甩开他们俩的手，指甲不小心划过余数的脸。
她根本没有掌掴到余数，但余数却倒在地上，还回头朝她大喊大叫：“关小灵，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就打我！蒋总，你是不是太偏心了？”
关小灵瞠目结舌，脑际有几秒钟的空白。
紧跟着就看见蒋建像个勇士一样，把她往后一拉，挡在她前面，为她遮挡了眼前的所有画面。
“关经理哪有打你？”他语气有点愤怒，低头瞪着余数小声命令，“你快起来，监控下面注意一点。”
余数立刻回头望着那个拍下画面的小红点，然后捂着她的左脸，从地上缓慢爬了起来，一抬头眼眶已经红了。
“蒋总，刚才她明明打了我。”
“住口！”蒋建不许她胡说，严厉地说，“给我回办公室，这件事最好也忘了。”
恍惚的关小灵是被监控上那个红点惊醒的，她急忙绕到蒋建面前，为自己争辩：“余经理，刚才是你抓着我，我甩开你才不小心划到你的脸。”
“哼！”余数捂着脸跑了。
“……”关小灵茫然。
蒋建转身对她说：“不要担心……”
她厌恶地瞥了他一眼，没听他废话，转身就走了。
这件事很快就发酵了，速度快得就像夏天里的发面一样，还没到中午下班，几乎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
人事部立刻下发文件。
“临时通知，下午三点召开会议，将走道里的视频公开。柏总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