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公司有个小道消息，总特助的人选定了，是余数。
可把给她给嘚瑟的，脸上得意的小表情，就好像她和柏非石要订婚了一样。
每当她心里得意的时候，必然要来恶心关小灵，她在办公室里和同事们含沙射影，暗讽关小灵。
“在职场混，靠得是能力，绝不是手段。比如什么独树一帜，貌美如花呐，偶尔成功那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
都知道这话是说给关小灵听的，纷纷投过来斜睨的目光。
好在关小灵内心强大，忍不住哂笑：“等蒋总回来，我一定把你这句话转告他，让他知道他这只死耗子，是怎么关照你的。”
同事们嗤笑。
在场的谁不知道余数和蒋建的那点破事，没有挑明是相互顾着同事的情面，理解成年男女世界的混乱。
不过当事人余数只会装傻充愣。
“你就嫉妒吧。”
“我好嫉妒哟。”关小灵开玩笑，拿着文件夹离开了工位。
看见她手中拿着文件，余数瞟着她问：“你一天要往柏总办公室跑几次啊？”
关小灵笑而不答，走了，听见余数在身后小声非议：“以为多跑几次，就能得到老板的青睐吗？笑死人了。”
关小灵听而不闻，去了总经办。
*
柏非石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听见敲门声头都没抬直接就说：“进来。”
“柏总，方案需要你签个字。”关小灵把文件夹放到他桌上，站在一旁等着他签字，瞟着桌上放着几份简历。
放在最上面的就是她自己的，她愣是没反应过来，明明学历都已经改了，为什么简历还会出现在他眼前？
没怎么多想，她伸手就去拿。
柏非石先她一步用力拍在简历上，吓她一跳，捏着简历边角的手指没有立刻收回来，挑眉看着他。
“你拿我简历干什么？”她试着夺简历。
柏非石任性地抢走了，右手肘撑在桌面上，举着她的简历看着她质询：“关经理专科学历，27岁，为什么去年才毕业？履历是空白的。我很好奇，你几岁参加高考的？23岁吗？”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识破了，关小灵哑口无声，斜眼瞅着他。
柏非石放下简历，靠在椅背上审视着她，他神情慵懒，嘴角勾着似有似无的笑容，就像在看戏一样。
关小灵硬着头皮寻找台词。
“……高考肯定是18岁啊。”她胡言乱语，“我填错时间了。毕业后没找到好工作，就没填履历。”
胡乱扯得的时候，心里有点虚。
说完，办公室里极其安静。
柏非石盯着她的目光渐渐深远了，乌黑的眼瞳一望无际看不到边。
关小灵眼巴巴瞅着他。
对视了一会，他讥讽：“漏洞百出。这种小伎俩以后别在我面前量出来，免得触发我的笑神经。”
“……”关小灵尴尬。
柏非石咧嘴笑了，露出了瓷白的牙齿，唇缘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他拿起笔在方案上签了个名，然后递给她，又问：“你和余经理是不是有矛盾？”
关小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眨着眼看他，他才来公司三天应该不知道余数的人品，选中她作为总特助大概就是看中她的能力了。
不可否认，余数在工作上还是很出色的。
“嗯？”他手还没有松开文件夹，晃了晃文件夹提醒她。
她回过神，璨笑：“没有啊。余经理工作能力很强，你选她就对了。”
柏非石松开了文件夹：“出去吧。”
他的语气告诉她，他是老板不需要她来安排人事任命。
看来是她多嘴了。
*
一中午都听见余数在办公室里叽叽喳喳，吵死了。她即将升职心情好，中午不仅请大家吃饭，还买了大家爱吃的零食。
关小灵一口都没吃，看她那副得意的样子就饱了。
公布总特助的事情，在下午管理层会议的最后一个流程。
关小灵坐在长会议桌的最后面，这里最为隐蔽，可以看不见柏非石。他刚才说了很多，现在坐在会议桌最前方休息。
余数坐在关小灵斜对面，能清楚地看见她满脸飞霞的表情。
人事部总监汪伦开始说话：“现在我说一下提拔总特助的事。按柏总要求，总特助从中层管理员中直接选拔。相信大家都已经听说，柏总也亲自和符合条件的人沟通过。人选已经定了，你可以主动站起来了。”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余数兴奋的样子恨不能直接站起来，她扭头望着柏非石，朝他微笑。
关小灵看不见柏非石，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应她。
接着就看见余数站了起来，有点紧张地说：“请柏总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工作，为公司争取最大利益，也会尽力协助柏总，把工作做得更好。”
大概是太过于兴奋，她说话时涨红了脸，
一般这种情况下不需要老板亲自接话，但是柏非石偏偏说话了：“我相信余经理的能力和态度，谢谢。余经理请坐。”
“……啊？”余数满脸茫然，眼巴巴地看着柏非石。
汪伦讪笑：“余经理，你是不是误会了？”
瞬间大家就明白了，余数根本没有被柏非石挑中。
会议室里归于宁静，大家都低着头，大部分人都在偷笑。
余数没有立刻坐下去，她脸色煞白，神情仓皇，尴尬至极。
“……误会——我——对不起。”
坐下后她就低着头，满脸通红，看上去好像哭了。
原来她内心这么脆弱，天天和关小灵斗嘴，像个战斗的老公鹅似的，没想到这么点小事，她就承受不住。
只怕晚上又要去找蒋建了。
这会关小灵想起，上午柏非石问她和余数的关系，她有点纳闷。当时他坚定的神情，分明就是心中早有决算。
为什么没选她呢？
她在想这些问题的时候，汪伦公布了总特助的名字——卫德，原人事部经理，进公司五年了。
他人很好，和关小灵私下关系也很不错。
知道他升职，关小灵由衷地为他高兴，伸长脖子就对他点了点头，用唇语送了他几个祝福的字。
“恭喜德哥。”
她俏皮地笑。
一不小心和坐在前方的柏非石对视了，工作时候的他乌黑的眼睛宛如一潭湖水，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