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看起来空无一人。
——紧要关头，秦尧之拽着她就进了一个隔间，动作粗暴，像是在泄愤。
外头的声音很清晰。
隔间虽然干净，但空间狭小，秦尧之搂紧了顾夏，皱着眉，不耐地等待着，动作就像做过千百次一样娴熟。
“今天广告公司的人来了，宣传部对他们的方案一个字都没挑剔。”
“那个女编导的男朋友是老板都得捧着的人，你觉得宣传部敢挑毛病吗？”
先开口的男人嘀嘀咕咕，“那她肯定很有钱，怎么不让男朋友养着，还出来工作啊。”
“有钱人的工作叫工作吗？那叫体验生活。再说了，有钱人哪怕跟我们做着同样的工作，心态肯定不同，待遇往往也不同，哎。”
“就你懂，尿完没有，赶紧的。”
随着外面的议论，顾夏感到腰间的手臂在缩紧，锢得她生疼，他的手心滚烫，每一寸肌理都因克制而彰示着蓬勃的力量。她试图掰开他的手，可是连带着手都被反握住，一同困在腰间。
顾夏不满地瞪视，可是秦尧之俯视着盯着她的眼睛看，目光压抑却难掩呼吸灼灼。
门开了又关，那两个人的声音逐渐远去。
总算出去了。
顾夏松了一口气，暗示性地晃了晃自己的手臂，秦尧之顿了几秒才松开。
两个人出了洗手间，顾夏加快脚步想要回到电梯那，她刚才头脑一热就追了过来，不知道留下的那两个人会怎么想。
“顾夏！”秦尧之忽然叫住他。
他盯着她，像看一道待解的难题：“你到底怎么回事？”
这句话约等同于：你怎么看起来好像有那个大病！
顾夏低头看着他的手，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他呼吸重复几回，“我没心情跟你玩猜谜游戏，顾夏，你直说吧，五年之后，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她抿抿唇，有些迟疑，更似难以启齿。
“算了。”
他耐心售罄，突然抓住她的手，靠着惯性将人按在墙上，粗重的气息逼近。
“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对我做过什么，不管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都不可能。”
腰间男人的身体相贴，她清晰直观地感受到他的渴望。
可是他的眼神自上而下地俯视她，英俊的脸显得冷漠而不近人情。
秦尧之冷冷地说：“别妄想，用你的身体掌控我。”
从他眼中，顾夏依稀看到了某个更年轻的影子。
也是个春天，樱花和紫丁香大片大片地交错绽放，他站在玥影横斜的树下，拥抱她，渴求她，而她点着脚尖，目光晶亮，语调腻人——“秦尧之，你就这么喜欢我呀。”
男人热烈地吻吮，含糊不清地回应：“对，这可能就是我的命运吧。”
记忆想忘却，可眼睛能记得他的样子，鼻子也能记得他身上的味道。
她曾经经常会想起这一幕，然后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可是她的生活中还有更重要的事，秦尧之，就像是仲夏夜的一个美梦，清醒时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