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耀明的冷眸对上老板的双眼，“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一扬手，便有人接过了那把小刀。
程耀明一只手覆在周歆蓉的肩上，揽着她靠向自己，另一只手则挡在了她的双目之前。
那一刻，周歆蓉的眼前一片漆黑。
可心底却有一处地方，蓦地亮了起来。
原来她也可以，被人这样关心、爱护！
知道今天的事情不会善了，老板在再次遭受皮肉之苦前，终于松了口，“我说，我都说！”
“昨、昨天天桦南医院的人过来前，有人提前过来给我拿了些钱，说是医院的人聚餐，不方便有摄像头，所以给我想了摄像头坏掉这个理由。”
“当时，他还给了我一笔钱，算是包间费，但那笔钱数目实在不小，能直接包下我这个小饭店，我、我猪油蒙了心，就点了头。”
他明白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可心里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那个男人你认识么？”
这一切果然是有人计划好的。
周歆蓉拉下程耀明的手，因为愤怒，她的指尖也带了力气，可程耀明却一声不吭。
“从来没有见过！”
“那摄像头呢？”周歆蓉不死心。
“内存卡已经被他们带走了。”
线索到这里便断了。
周歆蓉看向程耀明，后者也轻轻地摇了摇头。
眼里的光暗下来，周歆蓉也明白对方有组织有计划，不可能轻易被他们查到。
这个时候，负责看守徐安然的人又打来电话。
“程总，徐小姐借口去洗手间自杀未遂了，我们现在在医院！”
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撕扯着，周歆蓉先一步冲了出去。
医院里，徐安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在昏睡当中。
周歆蓉虽然很快便赶到医院，却连推开病房门的勇气都没有。
她闭上眼，脑海中却清晰地浮现出那天晚上徐安然小心翼翼和她说话的模样。
“周医生，能不能请你和我一起去洗手间？”
“周医生，你笑起来很好看的！”
她像是刚刚破土而出的一朵小花，干净、纯洁。
如果可以，她更希望徐安然才是她的妹妹！
可就是这样一朵未经风雨的小花，折在了她的手里……
想到这，周歆蓉浑身上下的力气像是被人突然抽走了。
她蹲在地上，泪如雨下。
她宁可经历这一切的人是她！
反正她的人生早已是一片漆黑。
医院的走廊里静悄悄的，所有想上来的看热闹的，都被程耀明的人隔在了十米之外。
给了周歆蓉足够的发泄的时间，他这才上前。
“等徐安然醒后我会安排她去国外学习，换一个地方，她可以重新开始。”
程耀明语气肯定，周歆蓉的心这才跟着渐渐安定下来。
“那个伤害了她的人呢？”
说到这，周歆蓉自嘲地笑笑。
说起来，她也算是谋杀徐安然人生的刽子手之一。
看透了周歆蓉的想法，程耀明安慰道：“没有人愿意发生这样的事，也没有人可以未卜先知。我们要做的，是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所以，你别再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