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想好？”司夜暝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发愣的凤九清立马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王爷，此事……不必急于一时吧？况且流程我们还没有走，王爷您的承诺也……”
“你是说本王承诺的聘礼？那八十八个异魔的脑袋？”
凤九清并不觉得自己是胆小之人，可听到这话还是觉得背后发凉。
她没见过异魔，但想到大顺人人谈异魔色变，也能确定那八十八个血淋淋的脑袋，肯定不如八十八朵玫瑰花讨人喜欢。
“放心，本王已经在攒，今日过后又会多出十几颗，很快就会凑齐。”
“好吧……王爷，您怎么会知道我林白芷的玉简在我手里，又怎么顺利地联系上我？”
凤九清不想跟他讨论今天攒了多少颗脑袋，于是便转移话题。
“只要想知道，没有事情能瞒得了本王。所以，凤九清，你确定还要隐瞒本王？”
“王爷何意？”
玉简中司夜暝的声音变得越发阴沉，更像是在质问，“你为什么会选中本王，要做我的女人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果然，无命王虽然对亲事答应得痛快，甚至还要上门提亲，但他对此依然持怀疑态度。
凤九清心思转的飞快：“王爷心存疑虑，又为何要答应呢？大顺朝都笑我凤九清是残废、是傻子，想不到王爷却会同意，王爷，您又说得清么？”
“你在反问我？”司夜暝的声音染上一丝不悦。
“不敢不敢，我的意思是姻缘这事很难讲清。我只是觉得王爷与我都是苦命人，被人排挤、孤苦伶仃。既是如此，王爷就一定能够理解。小女子我无权无势、弱小卑微，也希望能有王爷这样的人来保护……”
凤九清话音未落，只见那紫色的玉简忽得在她手中颤抖起来，发出嗡嗡的声音，像是随时可能爆炸一般！
下一秒，无命王的声音骤然变得阴森可怖，宛若恶魔！
“凤九清，我最讨厌被人揣测！本王坐镇北境，从不孤独，更不是苦命人！”
巨大的压力伴随声音由玉简散发出，一瞬间凤九清竟觉得呼吸困难！
难道怎么戳中了无命王的痛处？
凤九清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尽力握紧手中那嗡嗡作响的玉简，“王……王爷，您的强大世人皆知！但我要说，强者永远是孤独的！”
“请王爷扪心自问，自您十四岁血溅王府，之后远入北境，您心里可曾心安？又可曾得到谁的认可？人生难遇知音，哪怕千里之外！我愿做最了解王爷的那个！”
说出这番话时凤九清闭上了眼睛，她甚至想到最坏的后果无非是司夜暝彻底失控，隔空用灵力将她捏扁……
然而，玉简的嗡嗡声却骤然停止，那种压人的气息瞬间消失。
良久，司夜暝缓缓开口：“凤九清，多年来从来没有人人敢在我面前提当初的事情，你是第一个。本王屠尽身边之人，被冠以无命二字，之后远赴边疆。本王这样的人，你当真不怕？”
赌对了！
凤九清淡然一笑，“王爷能不避流言蜚语，答应娶我这样的傻子，您都不怕我给您抹黑，我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好！”
司夜暝如同昨日答应婚约时一样干脆。
“凤九清，你的话本王记下了。待异魔首级攒够，本王便去林府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