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斩月绷着脸,神色难掩痛苦。
他皱着眉头沉声道:“即便如此,我也奢望鹿儿的命运会跟你我有所不同。”
白之鹤面无表情,没有言语。
另一边,白鹿儿使劲的用脸蹭着白洛洛的毛发,紧紧的抱住它。
白洛洛四条腿绷直,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恐:“本大爷要秃了!要秃了!”
此时,走过来的白斩月救了它。
白斩月冷冷道:“鹿儿,该走了。”
白鹿儿咬唇,不满道:“现在就要回去了吗?”
她还没撸够呢。
白斩月像是没听到,迈着大长腿已经走好远了。
白鹿儿只好放下白洛洛,追了上去。
白洛洛立马抬腿跑了。
跑到半路,变成一个半大的男孩子,穿着一身白,模样粉嫩可爱,动了动头上的两只猫耳朵,鼻尖红红的,一把抱住站在书房门口的白之鹤,控诉道:“族长大人,洛洛好看的毛发又掉了不少。都怪白鹿儿那个小魔女,你要帮洛洛做主呀。”
白之鹤轻笑了一下,抬手摸着他的头:“我会批评鹿儿的。不过洛洛是个好孩子,会原谅她的,对不对?”
白洛洛抬起小脸,吸了吸鼻子,点点头:“洛洛听族长大人的话,洛洛最喜欢族长大人了。”
“真乖。”白之鹤拉着他的手,温柔道:“带你去吃小鱼干。”
白洛洛激动道:“好!”
白斩月把白鹿儿送回了家,又用术法帮白鹿儿治手伤。
微白色的光笼罩着白鹿儿的手,那光里出现一只透明的鱼,游到伤口处亲吻着。
白鹿儿感觉到被鱼吻过后的伤口忽然不疼了,反而痒痒的。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那道狰狞的伤口已慢慢愈合的天衣无缝。
白鹿儿不由感叹了一声:“治愈系的术法还真是神奇呀。”
她郁闷的道:“哥,你怎么现在才用,害我疼了那么久。”
白斩月掀起眼皮冷冷道:“让你长个记性。”
为了不露馅,白斩月还是给白鹿儿上了药,重新包扎了一下。
然后起身道:“赶快去睡觉吧,你的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
白鹿儿打了个哈欠,眼角湿润,点点头,揉着眼睛往卧室里走去。
白斩月走到阳台,点了支烟,目光幽然。
第二天,白鹿儿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餐桌上放着做好的饭菜,但没见到白斩月的人影。
她喝了一口汤,琢磨着反正手伤请了假,就暂时不去公司了,万一见到了司徒林深怎么办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吃完饭,就换了衣服出了门。
白鹿儿来到江城疗养院,她穿着一身束腰的黑色西装裙,细长的发丝自然的散落着,露出一张白皙精致的小脸。
她踩着小高跟走到前台,软软道:“您好,我找一下高主任。”
高主任是负责异能者联盟社会服务令的对接人,四十多岁,是个特别严肃的女人。
前台的几个小姐姐见了白鹿儿,不由吓一跳,好漂亮的小美人,皮肤紧致白皙,一双眸子清澈动人。
其中一个回过神道:“白小姐,您好,主任现在在办公室,我带您过去吧。”
白鹿儿,笑了笑:“麻烦您了。”
高主任见了白鹿儿,一脸的不高兴,在她的眼里,白鹿儿就像班级里爱调皮捣蛋的学生,总是动不动就惹事,犯了错也不知悔改。
总之一句话,她已经没救了。
高主任终于放弃了,这次她没有费那么多口舌去劝诫白鹿儿,直接把任务丢给了她。
白鹿儿一脸疑惑,“主任,腾月姐姐说…”
不是走个过场就行了吗。
“她说什么我管不着,我只知道犯了错,就要受惩罚。”她冷着脸道:“看在你手伤的份上,这次的任务很简单,别给我搞砸了。”
白鹿儿泄气的低着头道:“好的。”
身边的护士带着白鹿儿去特别监护室,她年纪差不多跟白鹿儿一般大,性子活泼,刚被分到这里的疗养院实习。
她叽叽喳喳道:“你是护工吗?”
白鹿儿想了想,她的工作跟护工差不多。
疗养院的人大多都身体不好,特别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所以这里算是异能者联盟特别管控的区域之一。
而她的工作,除了照顾疗养对象,还要保护他们的安全。
护士道:“到了,这位病人是刚收治进来的,身份贵重,你要仔细点哦。”
白鹿儿点点头,看了一眼门口上的牌子,写着:林音。
护士打开门,白鹿儿跟着她走了进去。
诺大的病房里干净整洁,温馨舒适。
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面容憔悴,但依然掩饰不住她的美丽。
她微闭着眼睛躺在那,一动不动,只有旁边仪器上的数据还显示着她还有生命体征。
护士道:“这位林女士是植物人,听医生说,她已经沉睡了快十年了,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白鹿儿迟迟没说话。
护士抬眼看着白鹿儿,发现她脸色暗沉,一脸错愕道:“怎么了,你看出什么东西了吗?”
她抖着身子,环顾四周惊恐道:“是这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白鹿儿奇怪道。
护士凑到白鹿儿身边,小声道:“听说这地方特别容易招脏东西,前几日有人半夜看到食堂里坐着一个老伯伯,他嘴里念叨着,自己想吃蛋羹。”
“可是,那位老伯,明明已经死了。”
“我吓得都不敢去食堂用餐了。”
白鹿儿听了,笑着安抚道:“别怕,那位老伯伯只是想吃蛋羹,又不是要吃人,他没有害人之心的。”
这句话不仅没起到任何安抚作用,还成功吓退了护士小姐姐,她惨白着一张脸,流着泪道:“现在换实习单位还来得及吗?”
看着护士小姐姐瑟瑟发抖的离去,白鹿儿无奈的摇摇头。
她的笑容忽然消失,冷着脸道:“想害人的都聚在这里呢。”
整个明亮的房间骤然变得阴森冰冷,一个个空洞的眼里流着红色的鲜血,脸部出现不同程度腐烂的女鬼们,争先恐后的把留着纯黑的,又尖又长硬甲的手伸向床上的女人。
白鹿儿站在不到床边一米的位置,便嗅到了浓浓的腐臭味和腥臭的血味。
她抬手掩住鼻子,眸子冷酷,喝了一声道:“都给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