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凶多吉少

用过午膳之后,宋亦欢和赵滂乘着马车离开。

宋亦欢翘着二郎腿,看那厮正拿着一本书,看的聚精会神。

还别说,这只螃蟹,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手拿一本书,眉眼温润,侧颜挺深,到有几分说不出的清贵俊雅。

不过在颠簸的车厢里看书,容易近视,可小爷偏不告诉你。

宋亦欢闭目养神,也懒得跟他说话,但是能保持安静,也不是她的性格,过了很久,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假装不小心踢了他一脚,弄出点响动,才借机出声,“喂,你到底想干嘛?”

赵滂头都没抬,淡淡的说了一句,“本王干嘛了?”

宋亦欢忍住想骂一句,死逼样,之后又笑嘻嘻的说,“咱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今天如此反常是要干嘛,你是觉得我是卧底,想让我爹怀疑我叛变了,实话告诉你吧,我真不是。”

她觉得既然是嫁进了燕王府,短时期内,他也不可能休了自己,她呢,也没地方可去,所以同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是要搞好关系。

“怎么,想以退为进啊?”赵滂淡淡的说。

“唉,你还真是疑心太重。”宋亦欢不住摇头,“日久见人心吧,以后你就知道了,我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人。”

“那你是那样人?”赵滂依然没抬头,仿佛都懒得和她多说一字。

“我是正直善良,忠义两全,救死扶伤,舍己为人,人称菩萨转世的大好人啊。”

赵滂眉头轻蹙,“是吗,眼下就有一个难题,想请你这个大好人帮忙。”

“哦,说来听听。”宋亦欢信以为真。

赵滂依然是淡淡的调子,“本王觉得后面有人跟踪,你下去瞧瞧。”

“我看看。”

马车这个时候停了下来,宋亦欢掀开帘子,跳了下来,她往后看了看,长路漫漫,哪有人影。

可是这个时候,马车毫不客气的走了,宋亦欢追过去,“喂,等等我。”

然而,没有人理她。

赵滂把书合上,躺在软塌上闭目养神,“终于安静了。”

“王爷,咱们不等王妃了吗?”车夫问。

“不等了。”赵滂双臂枕在头下,眸光深处闪出算计,只怕宋亦欢暂时是回不来了,他如果算的没错,一定会有人找她。

赵滂果然算的很准,就在宋亦欢跺脚大骂赵滂是个腹黑又阴损的玩意儿的时候,远处响起一阵马蹄声。

片刻马儿停在跟前,一个女子跳了下来,她满脸忧伤,“王妃,真的是你,你快跟奴婢回去看看,夫人突然呕血了。”

“什么?”宋亦欢心里一惊,“怎么回事,请大夫了吗?”

这个女子,若是没记错的话,她是叶青的贴身婢女。

“奴婢也不清楚,吃了午膳之后,夫人就说胸口痛,后来就呕血了,夫人说,她可能不行了,让王妃快点回去,她有几句话想嘱咐王妃。”

宋亦欢不敢耽搁,跳上马,坐在了婢女的身后。

马儿行驶了一段路,宋亦欢觉得四周的环境有些不对劲。

“王妃,我们快点吧。”婢女催促,又扬起了马鞭子。

宋亦欢却突然出手,将那个奴婢掀下了马。

那婢女在地上滚了一滚,疑惑的问,“王妃,怎么了?”

宋亦欢手摸着下巴,嗤笑了一声,“你不是我娘的人,快说,你是谁?”

“王妃,你在说什么啊……”

“闭嘴,你骑马的技术,如此矫健娴熟,试问一个整日端茶倒水的婢女,哪有这种功夫?有什么目的就说,小爷不喜欢听别人放没用的屁。”

那个婢女静静的看着她,突然笑了,“王妃果然聪明,可是已经晚了。”

她的话一落音,宋亦欢脚下的地面瞬间陷了下去,她还没来得及喊一声,连人带马,就落入了一个无底的黑洞里。

几乎不曾把她摔死,幸亏有马垫底,终于脚下踩到了坚硬的地面,宋亦欢揉了揉发酸的膝盖,站了起来,她抬眼望去,前面有一丝光明,似乎还有个人影儿。

“宋亦欢,你给我过来。”那人影怒吼了一声。

瞬间四周亮起了灯,宋久良的一张老脸浮现,她带着怒火,“说,你是不是和赵滂一条心了?”

他刚派的人回来说,亲眼看到赵滂和大小姐在园子里搂搂抱抱,不成体统,还亲耳听到那赵滂说把碧玉老虎交给了大小姐保管。

可这个死丫头,却根本就没有拿出来的意思,背叛他宋久良的人,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死。

“那碧玉老虎是不是在你那儿?你还不拿出来?”宋久良神情威严,面目狰狞,“你今日要是不给我一个答案,就休想活着离开。”

只要他们能拿到象征兵权的碧玉老虎,那赵滂的死期就不远了,齐王还愁不能当太子吗?

宋亦欢拧下眉头,当初顺手牵羊的时候,只觉得那只老虎像个值钱的东西,听老爹的语气,那应该是兵符。

算是明白了,她这是被赵滂阴了,联想到这几日,赵滂先是把她关柴房,后又让人搜她的房间,就是让她觉得兵符在她那儿不安全了,要及时送出,他就能人赃俱获。

幸亏她没上当,不然如今尸骨无存,而赵滂没有达到目的,今日又弄了这么一出,就是让他们父女反目的,以赵滂的算计,那兵符肯定是假的。

“爹,赵滂是什么人,你觉得那个东西他能轻易给人吗?”宋亦欢初来乍到,虽然她谁也不想得罪,但是眼下,她得想办法脱身。

宋久良目露凶光,丝毫也不在意她这个女儿的命,如今被他骗过来,只怕是凶多吉少。

在宋久良疑惑时,宋亦欢又接着说,“爹,你想想,你觉得我这幅长相,你和他的关系,他赵滂会爱上我吗?他不过就是让爹和我心生嫌隙,他好渔翁得利的,爹这么对我,岂不是正中了他的圈套。”

宋久良觉得有几分道理,宋亦欢挤出了几滴眼泪,又亲手奉上,“爹,你喝水,听我慢慢说。”

宋久良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冷哼一声,“你若是有一句谎言,你和你娘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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