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的话，他几乎是张口就来。
裴燕堂对着镜子，抽了一张纸沾水擦掉口红印，口红有些防水，擦了几遍才擦掉。
许洵美盯着他的动作有些出神，领证第一天，她就被绿了，还当着她的面，她也算被绿的明明白白。
见裴燕堂向内走去，许洵美脑子里乱糟糟的，下意识地也跟了过去，到了地儿才发现是便池。
怎么就跟他来到便池了，许洵美大脑直接宕机，尴尬地抬头看去，发现裴燕堂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许律师到底是阅人无数。”
“我再阅人无数，不也没见过裴律的吗？”许洵美浅浅地笑了笑，状似两眼放光地扫向裴燕堂的腰带以下部位，完全一副女流氓的神态，“裴律应该是不介意让我一睹风采吧？”
谁怕谁啊，她就不信裴燕堂会当着她的面做什么。
裴燕堂从鼻腔发出一声轻笑，舌尖扫过牙床，目光鄙夷地看着她，双手不慌不忙地落在腰前，抚上拉链。
许洵美看着他真的将拉链往下拉，眼看就要拉到头了，吓的连忙转身，一颗心哐哐哐地跳个不停。
她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脸皮，也低估了裴燕堂的脸皮。
许洵美拍了拍胸口，大步就想向门口走，还没走两步，身后传来落水撞击瓷面的声音，脚步蓦地顿住。
原以为裴燕堂拖她进来只是为了戏弄她，没想到他是真的内急。
现在走也不敢走了，万一开门遇到人，她更说不清了。许洵美不敢转身，索性向前一步将门从里面反锁了。
裴燕堂解决完，看到许洵美背对着他站在门边，手还搭在门把手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有些茫然。
人一旦安静下来，就会胡思乱想，许洵美脑中翻来覆去都是裴燕堂和杜筱安在洗手间的画面，明明她没看到，但她就是能完全脑补出来。
裴燕堂为了杜筱安冲进了女洗手间，而她因为裴燕堂待在男洗手间没有出去。
“让开！”裴燕堂冷冷的声音响在身边。
外面有人开门，见门打不开，骂了几句又离开了。
许洵美没有抬头，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你真要离婚？”
裴燕堂知道她在外面都听到了，只是没想到她会当面问出来，微讶的眼神一闪而过，随即玩味地看着她，“你要是能取悦我，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你想让我怎么做？”许洵美咬了咬牙问道。
“许律师经验丰富，还需要我来提醒？”裴燕堂摇了摇头，一副难以理解的神色，“我以为这种事对于许律师而言，已是驾轻就熟。”
许洵美不傻，这句话表达什么意思，她听得出来。她很想跟他说她没有任何经验，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说出来只会迎来他更大的嘲讽。
背对着灯光，笼的她的侧身落在阴影中，裴燕堂看不到她的脸色，只看到她不停地眨着眼睛，冷冷地将目光落向别处。
“你不用这么为难，我有洁癖。”
在他的心里，她那么肮脏不堪，又怎么需要她来做什么。
许洵美呼吸一滞，下意识地倒抽了一口气，他不过三言两句，轻描淡写，就将她的热情击碎的所剩无几。
“明天早上九点，来我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