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
两人一同出声,可还没说几句,就僵硬住了。
车门外,车夫停下马车,敲了敲车,恭敬道:“夫人,鸿国寺到了。”
有人打破了这尴尬的一幕,上官篱咳嗽着应了一声,快速的从聂弘渊的身上下来,转身就下了车。
“青禾,快跟上。”
“……是,夫人!”
青禾也尴尬的对聂弘渊笑了笑,下了马车。
若是一般的妇道人家经历了刚才那尴尬的事情,说不定现在都羞愧难当了,可她上官篱可不同于寻常妇道人家,她全当没发生一样,抬头看向四周。
“我们花多长时间来的?”
看着这四周茂盛的树林,她状若好奇的问向一侧的车夫。
“夫人,2个时辰。”
这2个时辰,可等于现代社会的4个小时啊,怪不得她坐的腰酸背痛,这寺庙也太远了些吧。
不过……
上官篱的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笑容。
“这远也有远的好处嘛。”
“什么?”
青禾没听清她说的话,歪着脑袋问道:“夫人,怎么了么?”
“没,没什么。”
上官篱打着哈哈,笑了笑继续道:“行了,我们上去吧,坐了这么久,我的腿都要断了。”
“是。”
上官篱和青禾往上走,而聂弘渊刚从马车上下来。
刚才青禾没听清楚上官篱说的话,可是武艺高强的他却听的一清二楚。
——远也有远的好处。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
聂弘渊的眼眸逐渐加深。
一侧的车夫看见他下来了,立马拱手道:“侯爷,现在……”
聂弘渊瞪了他一眼,车夫立马改口:“少,少爷,我……”
“那件事怎么样了?”
这车夫正是他安排在府内的暗卫之一。
车夫贴近他,一副被聂弘渊给为难的模样开口:“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只是……程家最近的行径的确很可疑。”
他这幅作态,明显是害怕有人关注故意演的,可演归演,看的人却不觉得是演。
“怎么了?”
还没走几步,就听见背后的窃窃私语声,上官篱奇怪的回过头,正好看见聂弘渊为难车夫的模样,她皱起眉头快步走了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见车夫和聂弘渊不说话,她再度开口:“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为你做主。”
“没,没有。”车夫连连摆手,“夫,夫人,您误会了,这位爷只是和我约定来接您的时间。”
“真的?”
虽然有些怀疑,但是车夫都这么说了,上官篱自然是不能武断的认定是聂弘渊的错。
“行吧,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按老夫人说的时间来接我就好了。”
“是。”
远远看着车夫走远,她才重新走回台阶上。
“你似乎,以为我在欺负他?”
聂弘渊饶有趣味的扯了扯嘴角:“一个车夫,你……”
“你以为护卫和车夫有区别么?”上官篱受够了他们现在的这个语气,冷哼一声,“人和人是平等的,没什么人是活该被这样对待的。”
“我也一样,你也一样,没什么区别。”
“士农商贫,难道在你眼中全部都没区别?”
突然,聂弘渊有些好奇她的想法,竟然忍不住与她攀谈了起来。
“有什么区别,难道因为穷因为是农民或者是商人,他就不是人了么?”
上官篱从人人平等的社会来到这里,厌恶透了现在这样的生活,尤其是看见那个因为母亲是倒夜香的而被人歧视的孩子。
“努力活着的人在我眼中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活得好坏罢了,他们都是自己的主人,他……”
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上官篱适时止住话题:“到了,时间不早了。”
“那难道,”聂弘渊却不肯停止这个话题,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在你的眼里,任何人都可为君王?”
这个疯子!
他竟然敢在这里说出这个话!
虽然是现代的灵魂,但是上官篱也清楚现在自己所处的是一个怎样的社会,这样的话说出口,可是一不小心就会酿成杀生之祸!
她立马看向四周,确保刚才的话没有第三个人听见。
她还在这担惊受怕,可这疯子竟然还慢悠悠道:“你没有反驳我。”
神他妈的反驳!
上官篱懒得理这个疯子,白了他一眼,走进了寺庙。
“夫人,”青禾停留在原地,感受着她们之间奇怪的气氛,“你和元公子吵架了么?”
“谁会和那疯子吵架。“”上官篱难得褪去了温柔,不耐烦道,“不管他,他爱干嘛就干嘛,我们走我们的。”
这还是青禾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她。
也许上官篱自己都没有察觉,她竟然因为聂弘渊,有些情绪失控了。
“嗯,夫人,你别生气了,鸿国寺的素斋可好吃了,我们来的刚刚好,应该还有。”
“嗯。”
聂弘渊停留在原地看着上官篱离开的背影,挑起眉头,回味着她刚才说的话。
她的确和一般的女子不同,所思所想都是如此。
这让他忍不住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家族,能培养出一个这样的上官篱。
想到上次见过的她妹妹,他不由自主道:“说不定,她是自己长成这样的,就像个怪胎。”
和他一样的怪胎。
而他的确是对这个女子,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心情,他更想要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了。
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一抹弧度,他迈步追了上去。
今日鸿国寺的人特别多,若不是紧紧拽着青禾的手,说不定她们都要走散了。
接过青禾手上的素粥,上官篱连忙喝了一口。
今天一大早她就被扯的来了这里,又是四个小时的车程,什么东西都没吃,肚子都快打锣了。
“夫人,是不是很好喝。”
白粥加了一些腌菜,上官篱还没几下就喝完了,可是肚子一点饱的感觉都没有。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吃肉,不沾一点荤腥,她是肚子是没办法罢休的。
她对青禾笑了笑,刚想要开口。
另一侧,一个胡须发白的和尚走了上来。
“这位夫人,可否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