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冷艳只是因为沮丧，她收了严肃的表情，轻叹一声：“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全是因为你的谆谆教诲。”
“……诶这个女人，”高颖回过神，立刻提高嗓门，据理力争地反驳，“你和他在一起愉快的时候，你想到我了吗！”
和温琛在一起的时候，冷艳的大脑基本上处于待机状态，她甚至都无法搞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哪里会想到闺蜜呢？
于是她又皱眉讪笑。
“瞧你笑得那么愚蠢，一看就是贪恋温琛。”高颖把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眯了起来，含着嫉妒的目光盯着冷艳。
她嫉妒清纯的艳儿，拥有一个如此优秀的导师。
在冷艳的脆弱世界里，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只有闺蜜，所以高颖对她来说真的非常重要。
“丽丽，”她含笑叫着她的小名，又深情地夹起一块脆皮豆腐，亲自送到她嘴边，“谢谢你。”
高颖欣然接受。
“艳，”豆腐还在她嘴里含着，她就给冷艳上了新的一课，“如果温琛的女朋友杀到你面前，你知道怎么自保吗？”
这么深奥的感情问题，冷艳懒得思考，她漫不经心地说：“为了防止发生那一幕，我躲着不见温琛。”
“没出息！”高颖立刻瞥她一眼，“你不是一直记着当年的事吗。那就好好利用这次机会，狠狠打他一巴掌。”
“……”冷艳知道自己的老师手段绝，但实在没想到她对熟人也如此狠。“丽，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这话高颖非常不赞同，她立刻搬出三年前的悲愤教导冷艳，还用力拍了拍桌子，以此来提醒她。
“你忘了三年前被绿的事了！”
当然没忘，不仅没有忘记，还一直被这件事纠缠着。冷艳垂下眼睫，默不作声了，也没再和闺蜜打趣说笑了。
“艳儿，”每当提起三年前的那件事，她的心情就无法美丽，这些高颖自然都明白，“对不起。”
她让冷艳想起了悲伤，所以感到抱歉，于是不再胡说男女之事，开始轻声安慰她。
“你已经走出来了。从你愿意和温琛发生关系这件事来看，说明你已经忘了过去。”
冷艳默不作声，右手紧紧攥着黑色的筷子，过了一会忽然开口说：“那天我跟你说的那个女尸，你还记得吗？”
“嗯。”高颖立刻乖巧地点头。
关于女尸的身份，此前冷艳并没有告诉任何人——除了楚柒。
“你是法医，见到尸体很正常啊。”高颖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提到工作，“怎么了？”
冷艳抬起头，抿嘴看着她，接着无可奈何地苦笑：“她就是三年前的那个女人。”
“……”高颖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迟疑地眨了眨眼睛，再快速地思考了几秒钟，然后十分惊讶地问，“一丝不挂的那个？”
“嗯。”想起那件事，冷艳心里其实非常别扭，因为她的懦弱和愚蠢，让她亲眼目睹了一切。
那个画面总是纠缠着她，三年来她一直活在阴影中，痛苦至极。
“等——等一下……”高颖睁着一双充满好奇的眼睛，语气结结巴巴的，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这一切，“……她为什么会死在兰墅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