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在卫生间，不敢踏出去一步。
但从听到门外对话的开始，她的双腿就如同灌了铅似的，无法挪动半步。
程念念的撒娇，霍凌轩的宠溺，都一字不落落入言素耳中。
他们俩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不再是单纯的兄妹了吧，言素脸上浮现一丝苦笑。
曾几何时，霍凌轩这种温柔的语气只属于她，急切的关怀也只指向她。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在霍凌轩的百般宠爱下，甚至滋生出恃宠而骄的底气。但从三年前离开的那天起，就什么都没有了……言素感到以铺天盖地之势袭来的心痛和窒息。
言素失魂落魄地走出卫生间。
“那小子说得对，你还真是个贱人。”
言素慌张转过身，看到言刚斜靠在卫生间的外墙。
言刚拿下夹在耳朵上的烟，叼进嘴里，歪着嘴继续道：“还是个看人下菜碟的贱人，刚才还在我跟前装贞洁烈女，结果跑到卫生间脱下裙子给那小子上。”
“请你嘴巴放干净点！”言素愤怒地瞪着他。
言刚点上烟，慢悠悠啜上一口，接着朝向言素，将未入肺的烟全喷到了她脸上，“你自己那么脏居然还有脸嫌我，不就是要钱吗？老子最近手气好，赢了好几回，说吧，要多少钱能给我玩一次？”说完，又猥琐一笑，“嘻嘻，我也要在厕所里！”
“咳……咳，你给我住嘴，我死都不会让你碰的！”言素捂住鼻子，三两步后退。
“你这个贱女人，给脸不要脸是吧？我告诉你，霍凌轩是不会要你了，从你当初答应程家去了国外后，你就没有机会嫁入豪门了！”言刚恶狠狠上前，想抓住言素。
言素本来想跑开，却在听到他的话后愣住。
言素抬起头，直视眼前流里流气的男人，“你怎么知道我当初是和程家做了交易？”
“我……我，你管我怎么知道的！”言刚有些慌乱地大喊，叼在嘴里的烟都差点掉落。
言素想起霍凌轩之前提到的500万，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言素继续逼问：“这件事只有我和程家母女知道，甚至是凌轩我都还没找到机会和他解释。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言刚烦躁地把烟扔到地下，用鞋碾灭，恶声恶气却有些中气不足：“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和那小子的事别扯我头上，给我滚开！”他大力推开言素。
言素还想追问，言刚却已匆匆走远。
翌日，霍凌轩下楼。
程敏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脸上的表情有些紧绷。
“你过来。”她从报纸后面抬起头，示意霍凌轩过来。
等霍凌轩走近，程敏把报纸摔在玻璃茶几上，“解释一下。”
霍凌轩低头，报纸的头条赫然是他昨天出席玉苗孤儿院的大幅报道。
“是我不该带念念出去，但昨天没发生什么意外，你别担心。”霍凌轩知道程敏有多宝贝这个女儿，也知道心脏病才复发不久的程念念本该在医院静养。
“如果是念念出事，我就不会还坐在这跟你心平气和对话了，我不是说这个，”程敏手指向报上的图片，那上面除了占据大篇幅的霍凌轩和程念念，边角处还显露了言素的半张脸。“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是不是又和她纠缠上了？”
霍凌轩眉眼低敛，默不作声。
见此，程敏厉声训斥：“你是忘了三年前她的狠心吗？你在病房生死未卜，她却趁机勒索，拿着500万一走了之。你真的那么天真，觉得她还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