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
夭夭将他手上的血洒在袋子上,转身走了。
等她出了大殿的门阿得才走进来,看看裴溯被咬破的手指当即义愤填膺,“这女银贼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居然敢越狱出来袭击皇上!”
“你错了!”
裴溯止住他的话,“她是太有眼力,知道只有朕这种修为绝佳之人的血才能治住那些邪祟。”
“可是……”阿得眨眨眼睛,“她刚才出门时看着袋子上的血自言自语,奴才听着不是这意思。”
“她说什么了?”
“她说,杀鸡焉用宰牛刀……”
他刚才是真听得清清楚楚。
“……”
裴溯叹气,这缺心眼子,怎么都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就能乱说呢?
没文化真可怕啊!
见自家主子半天没吭声,阿得生怕开罪了他,当即凑过去小心翼翼地转移话题,“皇上,冯昭仪的事您真不打算插手了?”
裴溯面色无波,“此事因那缺心眼子而起,自然就该她自己来收拾这烂摊子,朕也好借此试试她的应变能力,以便日后为朕所用。”
阿得惊讶,“难道皇上是想让那女银贼做您的帮手?皇上三思啊!奴才觉得那女银贼对您就没安好心啊!她行为不端,举止放荡,简直就是个……”
他都不好意思说下去!
想想刚才那女银贼对他家主子动手动脚,而他家主子又仿佛并不是多介意的情形他就痛心疾首。
这是迟早要被那女银贼给带坏的节奏啊!
裴溯淡扫他一眼,面色坦然,“阿得,非礼勿言。”
阿得朝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儿,可不就是“非礼勿言”嘛!实干派哪还顾得上“言”?
……
夭夭来到长青殿,避开宫人直接翻墙进了内殿。
也许是冯昭仪刚刚过世的缘故,整个殿里一片萧索冷清,透着一股子诡异的凄凉。
主殿的门大敞开着,一口漆黑色棺木停在中间。
入夜之后宫外的人不能停留,所以冯昭仪的母家人已经出了宫,此刻只有几个宫女太监跪在两边抹着眼泪。
“自从主子出事之后大家一直都没合眼了,趁着这会儿夜深,都回去睡一觉吧。”
一个年轻宫女站起来冲着众人说完也不等回应,兀自起身木然沿着长廊往深处走了。
这宫女夭夭认识,正是她要找的涓秀。
上次冯昭仪去芙蓉殿的时候她也跟着去了。
其余宫人看看她的背影皆沉默着,片刻,一个年纪略长些的才低低地叹了口气,“主子这一走,涓秀姑娘受打击不小啊,整个人就跟丢了魂儿似的,不吃不喝不睡。”
另外一个宫女也叹气,“她跟咱们不一样啊,她是主子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丫头,贴心着呢,不像咱们,更多的是担心以后。”
“唉!行了行了,都回去睡会儿吧,明天就该操持主子的后事了。”
几个人说着也起身散去。
等到众人离去夭夭才打开棺木察看,冯昭仪装扮妥当的尸身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脖颈下面有清淤色的勒痕,是吊死的没错,而且魂魄也如狗皇帝所言,已经完全不在了。
夭夭盖好棺木,循着刚才涓秀离开的方向,一直来到一处屋门前停下,门是虚掩的,涓秀正背对着她俯身整理着床上的铺盖。
夭夭闪身进屋,一回手将门给上了拴。
涓秀听到声音回头,蓦然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
她感觉头脑一阵晕眩,顿时一片空白,耳边随即传来低沉冰冷的女声,“告诉我,冯昭仪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