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辞脸一下烧了起来,当时没想那么多,这下被发现做了什么,反而不好意思,若不是为了给他擦身包扎,自己就真是女流氓行为了。
不对,自己又不是真的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她这么想着,大胆地与容远对视。
终是容远败下阵来。
他脸上的笑不自觉的加深了几分,转过头去不再与宋倾辞对视。
宋倾辞想着,若不是担心车夫听见,这男人怕是会开口大笑戏谑自己一番罢。
为了自证下清白,她小声说道:“你伤得太重,我怕你会残疾。”
她可不想容远把自己误会成别的样子。
容远将衣服合好,对着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了解,随后他将手放在嘴边,竖起食指,轻轻吹气,发出了微弱的嘘声。
宋倾辞挑眉,他这是在告诉自己不要讲话。
她冷哼一声,算是回应。
天上的星辰升了起来,嬷嬷在后面叫停马车,从行礼里拿了床薄被下来。
“小姐,已经出了山,但还是郊外,往后只能在马车上休息,从这到上京还得一月有余。”
嬷嬷说着想要上马车给宋倾辞铺床。
宋倾辞一下子拽住门,嬷嬷推门,没推开。
她有点尴尬,清咳一声,缓缓道:“已经夜深了,不劳烦嬷嬷了,我自己来,你快去睡吧。”
嬷嬷也摸不准她的性子,许是不习惯别人照顾,只得从宋倾辞打开的一小条门缝里将被子塞进去。
好在马车比较大,睡两个人也是足够,但只有一床被子,宋倾辞意图挪动座椅将两边合在一起。
容远伸手拦住了她,对她摇摇头,示意她自己不必盖被子。
见他不愿意,宋倾辞竟有些不高兴,自己好不容易给他处理了伤口,用水给他降温,哪怕是夏季,郊外的夜间也不太暖和,这个男人还不爱惜自己,更何况烧刚退。
她当即怒视了容远一眼,将他手打下去,执意将座椅合拢。
这下轮到容远诧异了,他怪异地看着宋倾辞,最终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
宋倾辞自顾自的躺下,转过身,后脑勺对着他,容远思考一番,还是妥协了。
和女子共处一室,同睡一榻,他先前从未经历过,感觉畏手畏脚的。
于是拿了桌上另一个茶杯,倒满了茶水,放在两人头中间,表示自己知道分寸。
次日,宋倾辞早早醒来,一扭头就看见茶水,轻笑着将水放回桌上。
他也不想想,若是两人醒来晚了,车夫着急赶路将这茶水弄撒了该怎么办,但宋倾辞还是感到心里暖流划过。
碰了碰容远,将他唤醒,从门缝内接过嬷嬷递来的干粮,分了一半给他。
他接过干粮,有些愧疚。
嬷嬷递来的食物是一人份,如今他还分了宋倾辞一半的食物...
宋倾辞又将食物朝他那推了推,容远这才接了过去。
她认真望着容远的眼睛,然后覆到他耳边,轻声道:“我救你是出于自愿,帮你亦是自愿。”
“所以,你不必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