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根本不存在山神，我们之前送走的姑娘都变成了妖怪的口粮？”
霍柏舟出面和村长交涉，而柳封则跟着式微在村落里给一部分病人看诊，林依回来之后便去了母亲的衣冠冢旁祭拜。
“我们来这里之前遇到过走地尸和死状诡异的尸体，山神乃是福泽一方的存在，夺人性命甚至将尸体转为眷属袭击人这种事，只有妖物做得出来。”
这说法也不是毫无根据，神祇的划分在传说中有很多个版本，但无一例外的是，一旦身为山神却犯下无可饶恕的业障，神明的身份便会剥夺，那所谓的庇护也就荡然无存。
无论那深山中的东西是妖物也好神祇也罢，他国使节在此地失踪，村民献祭来的姑娘们也销声匿迹，这一桩桩事件里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且神婆哄骗你们献祭女孩嫁过去，这么多天过去了，可有半分成效？”
村长被霍柏舟的逼问弄得脸上无光，叹息一声——
“我们又岂是全然不知？可山里人靠山而活，这么久的大旱夺了庄稼的生机，上山打猎也没有收获，才让那神婆花言巧语，趁虚而入……”
来时霍柏舟便决定隐藏身份，毕竟山里人对朝廷并不信任，说出来也没有裨益，在村民口中套出的情报也极其有限。
第一，大旱来临约莫一个月之后，神婆才来到村落里游说各地村民交出自家女儿献祭给山神；第二，对于邻国使节失踪一事他们完全不知情；最后一点也是最诡异的一点——
山内的确是有什么东西存在，它们会袭击村民和牲畜，也正是因为神婆举行献祭仪式之后才渐渐消停。
“老太婆！你不会觉得我跟那些村民一样好糊弄吧？！”
柳封拧着拳头蹲在神婆面前，凶神恶煞的表情演绎得颇为传神。
“少侠！有话好说别动手！老身真的不知道山神的真面目！”
“你不知道？骗谁呢！我兄弟可都调查过了，把那些女子送进山里的是你，自称能和山神沟通的也是你，你居然说对那个什么鬼山神一无所知？！”
拷问这种活计对柳封而言并不熟练，当下霍柏舟和村长的交谈尚未结束，也只能先想办法从这个老家伙嘴里套出有用的消息。
式微在帮最后几个老人看诊结束后便跟着来到关押神婆的土房，见柳封跟神婆多番问话无果，走上前俯身笑眯眯地看着神婆。
“你真不知道？”
“老身拿性命保证，那山神是何许人也我一概不知！”
少女墨绿色的眸子恍若能看清人心里最深处的秘密，她莞尔一笑——
“看来是真的不知道，不过这样便宜了你也断然不可能。”
言罢她伸手握住柳封腰间的长剑，银光飞舞，刹那间便将剑锋对准了神婆。
“我呢，多少算是懂点医术，这人体的骨骼肌肉、五脏六腑，那可都是掌握得一清二楚~”用最轻柔的语气说着最令人胆寒的话语——
“把你坑蒙拐骗得来的所有钱财全部交出来，否则我就在这里一刀刀将你凌迟，保管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