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玩游戏

天气好的下午,刘弗陵下学后会在未央宫里空旷的广场上踢皮鞠玩。有时也玩投壶、射击。

陪伴他的有伴读田琦,田琦是丞相田千秋的小儿子,很早就入宫陪伴皇上。田琦生得文弱,性格柔顺,事事都听皇上的。

还有就是车骑将~军金日磾的两个儿子金赏和金建。这两个小孩像他们父亲,长着匈奴人五官深邃的脸庞,个子很壮大。金赏比弟弟金建更要高一个头。

金赏和金建都正处于男孩顽皮的时候,常常怂恿刘弗陵干一些出格的事。金赏很有主见,也有胆量,他常说的话是“这有什么可害怕的!陛下,有臣在,一百个放心!”

当要有人为犯错受责罚时,金赏说到做到,勇敢站出来,鞭挞也好,罚跪也好,他都能咬牙承受。

金建则充当为哥哥通风报信的人物,哥哥挨打的话,他会悄悄去厨房给哥哥偷好吃的预备着。

刘弗陵很喜欢这哥俩。他们常伴在刘弗陵左右。刘弗陵封金赏奉车都尉。金建是驸马都尉。

这日太傅下学得早,几个男孩簇拥着刘弗陵去玩皮鞠。皮鞠是用轻薄结实的羊皮缝成,里面塞上了能弹跳的材料。他们和宫里的小黄门一起,组成两队互踢。射门多的队赢。

金赏的球艺最好。只见他灵活地把球踢给在球门附近跃跃欲试的刘弗陵,刘弗陵一个猛虎出山,将球抢到,然后勇猛一脚踢向球门,进了!

在场外有女子叫好。原来上官凤儿前来观战。她只盯着刘弗陵看。刘弗陵身穿鲜红的束袖紧身衣,黑色裤扎在马靴里,十分矫健。

一场下来,刘弗陵所在的队赢了。

大家气喘吁吁聚在一起喝水,休息。

凤儿递给刘弗陵一杯加了蜂蜜的果茶,笑嘻嘻地说:“陵哥哥,别玩球了,我要你和我一起去玩六博之戏。”

“那天绿裳姐姐教会了我,挺有意思的。”绿裳就是长乐宫的大宫女。

刘弗陵还没有说话,金赏凑过来,“皇后娘娘,我能参加吗?”

几个男孩都眼巴巴看着。

凤儿笑指着金赏,“你就是金赏吧?听说你父亲已经把你许给我外公家当女婿儿!”

金赏就怕别人提这事,他脸腾地红了,“怎么连皇后娘娘也知道?唉呀,羞死了,羞死了。”

金建在一旁笑哥哥,“女婿儿,女婿儿。”

刘弗陵打圆场,正色道:“金赏当了大将~军的女婿,辈分被朕还高一辈,有什么不好?”

金赏嘟囔,“都是我父亲,为了巴结霍家,不惜牺牲自己儿子!”

上官凤儿忙说:“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咱们去那边的亭子里玩吧。”

大家围在一起,对着金棋盘,绿裳把玉石筹码分给每个人。每个人都握着自己手中的筹码,观察棋盘的方位。

上官凤儿抢先:“我先来掷一个!”

绿裳和几个宫女异口同声地念口诀:“张盼接道方,方盼接道张。张元屈秋高,高秋屈元张。”

“张—盼—接—道—方—,喔,该我出这个方位。”

刘弗陵笑,“凤儿,你耍赖!明明该金建!”

凤儿眨眨眼,“好吧。”她把掷采的骰子给金建。

金建玩了一轮,就该田琦。

宫女们大声地唱口诀。就数上官凤儿叫嚷的声音最大。玩乐的时候最能看出她的小女孩心性。都忘记自己必须是一个不苟言笑严肃庄重的皇后了!

刘弗陵似乎也忘记了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同金赏抢起骰子来,一心想赢金赏。

而金赏想在皇后面前挣个面子,就不服输地和刘弗陵计较。

大家的哄笑声,吵闹声响彻在肃穆的皇宫里。高大的宫墙反射着下午的阳光,深深映照在磨石的地面上。

这时候刘弗陵和上官凤儿,能感受到游戏的单纯快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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