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的诚意呢?

傅文染回了房间,等待夜深人静便换上了一身夜行衣,飞檐走壁避开了门口守着她的人。

每个锦衣卫脑子里都有一副京畿地图,她轻功很高,脚步轻盈,很快便溜到了宣王府屋顶。

等着值守的侍卫过去,她纵身跳下,推开门猫着腰进去。

房间内温度很高,似乎还带着点花香水意,傅文染没想太多越过翠屏进了内阁。

内阁正中央放置着一只豪华木桶,木桶内水汽氤氲,花瓣漂浮。

男人衣衫尽退,丝缎般的乌发披在身后,赤裸着双臂搭在桶沿上,他睫毛上挂着水珠,显得又黑又长,连带着眼睛都透着几分不可捉摸的讽意。

“你还真是,不拘小节。”

傅文染毫无避讳的盯着景明川袒露的肌肤看,自然也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来。

景明川没有丝毫要遮掩的自觉,反倒是语气不好的教训起了傅文染:“看够了?”

傅文染镇定自若的收回了视线,甚至反唇相讥:“知道我要来还沐浴,难道这不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她临走之前给他留了一张纸条,说今晚会来找他,谁料一来便看到这么一副场面。

她眼睛也要瞎了好不好!

“牙尖嘴利。”景明川冷冷点评。

他从浴桶中站起来,带起大片的水珠,傅文染看了一眼,果然,他下半身是套着衣服的。

景明川随手捞了件衣服遮住身体,坐在软塌上看她:“你的诚意呢?”

傅文染从腰间翻出赵无庸的令牌,抛给了他:“你应该认识这个。”

景明川顺手接住,发觉是锦衣卫的公职令牌,他将令牌翻转过来,在反面的位置,赫然写着赵无庸三个大字。

赵无庸?

那个专给他找麻烦的苍蝇?

“你杀了他?”景明川可记得,那人武功高强,是聂彦修的得力主将。

傅文染脸上没什么表情:“是,不知道这份诚意够不够?”

刚刚在千步廊上,她还在思索今晚要如何跟景明川周旋,没想到赵无庸自己撞上了枪口。

景明川眉眼微凝,手指关节用力捏住令牌,嗓音却清冷:“你不好好做你义父的狗,来本王面前做什么?”

傅文染忍了忍,沉下声音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聂彦修一日在,我傅文染就没有登天的机会。”

“不过是个女娇娥,倒也这般痴心妄想。”

景明川的面上闪过一丝愉悦,嘴上却说着挖苦人的话。

“女娇娥又如何,不照样将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给打的叫苦不迭?”

她话中有话,是指今早打晕景明川之事。

见景明川脸色不善,傅文染勾唇笑了笑,又道:“都说当今皇帝仁慈,对待兄弟仁善,可是我却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并非是外人看上去的兄友弟恭。指挥使是皇帝的人,三番五次对你下手,想必你也看出些眉目,您并非听天由命之人,不如同我合作,我不仅能助你化险为夷,还能帮你坐上那高位,受天下人敬仰。”

景明川沉默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盯得傅文染感觉发毛,终于,他脸上露出轻嘲般的笑意:“好啊,本王跟你合作。”

似乎没想过景明川会这般轻易答应,傅文染愣了几秒才拱手:“那便不打扰王爷休息,聂彦修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会尽数传送给王爷。”

她走到翠屏的时候,又停下脚步,朝着他露出个意味不明的微笑:“不知王爷如此雅致,下次来,我带些更新鲜的给王爷。”

景明川神色稍怔,似乎不明白她为何这般说,当他漆黑的视线落在满地的花瓣之时,霎时明了。

想起她方才那看破一切甚至带些讥嘲的模样,景明川咬紧后槽牙:“傅文染!”

好一个女娇娥!

竟敢如此戏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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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傅文染刚把夜行衣换下来,有人便敲响了她的房门。

“谁?”

外头传来急促的呼唤声:“抚使,指挥使诏令,要您即刻前往通政堂。”

通政堂,灯火通明,人影幢幢。

一张张脸随着傅文染走近而看过去,纷纷露出几分忌惮的神色。

作为锦衣卫最年轻的抚使,傅文染无疑是出类拔萃的,更别提,她和指挥使还有义父义子这层关系。

他们忌惮,嫉妒诋毁却又从心底羡慕,无数人想要取而代之,可是却能力不足。

傅文染目不斜视,身上的气质清冷高贵如君兰,她拱手作揖:“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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