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霆川带着梁烟就近找了家餐馆。
很小，卫生也不好。
贺霆川坐在小圆凳上，有种诡异的格格不入感。
梁烟都不敢抬头看他，点了份盖浇饭，等老板娘拿着餐牌走了才想起来问了句，“你要吃吗？”
贺霆川说了句不用，问她，“不是送你回了学校？”
梁烟低着头嘟嚷，“我爸住院，我认真地反思了下，我不留在医院显得多不孝。”
贺霆川盯着她，“怎么没上去？”
梁烟扭了一下：“我也才下来，看见老头难受我也难受。”
老头要是走了，她就是个没爹的孩子了，坐在门口伤心，很合理。
梁烟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她怕贺霆川继续追问，赶紧道。
“贺叔叔你呢？来医院做什么？”
贺霆川沉默了片刻，梁烟还以为他不会回答，贺霆川却道。
“来看你父亲。”
梁烟一愣，抬头呆呆地看着他，脸上写着你把我当傻子？
贺霆川来医院看梁老爷子的事，别说梁烟，就是梁有成也没料到。
梁烟在里宴遇险，老头这次住院请专家的事，理应是梁家该备着厚礼去感谢的救命之恩。
谁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来看梁老爷子。
他上去的时候梁老爷子正好醒了，两人还说了会话。
相较于梁有成的疑惑跟忐忑，老爷子很淡定，甚至有些冷淡。
老爷子倦意来得快，贺霆川也没多呆，梁有成本来要送，再替老爷子解释解释，因为病痛的折磨老爷子的脾气是差了些。
只是他刚走出病房，就被陈东又推了回了病房，“你看你这又是老人又是孩子的，我送就行了。”
贺霆川来医院的事，连陈东都觉得奇怪，“你是不是在图人家什么？”请专家的事，也是贺霆川拜托他的。
梁家跟贺霆川非亲非故，陈东也没听说他们有什么渊源。不知道怎的，他就想起梁烟说的那个很真的传言。
“你那个年轻漂亮、身材火辣、头脑聪明的小情人，不会正好姓梁吧？”
可惜的是陈东还没得到答案，他们就在住院楼门口碰上了梁烟本人。
……
贺霆川自然没有必要拿来医院看老头的事骗她。
梁烟想了想说，“老头早就不管事了，他的东西都给了梁有成，你要……找梁有成就好。”
贺霆川嘴角弯了一下，眼睛里突然有了点笑意，看着她道，“是吗？”
梁烟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但连连点头，“当然是。”
老头最开始病的那一年，她可是装了整整一年的孙子。
可老头的铁石心肠捂不热。
她也是蠢了一年才发现，老头一根针都不会给她的。
想想，梁烟就想穿越回去，劝自己不要浪费时间干这种蠢事。
好在第二年她就把全部心思用在了学习上，最后考的还不错，不然现在她都不知道在哪个工厂当厂妹了。
馆子里突然来了拔客人，老板娘把梁烟的盖浇饭端上来，不好意思地冲贺霆川笑笑。
“你看，咱这地方小，人又这么多，你不吃饭的话……”
梁烟把脸埋在饭盆里抖着肩。
贺霆川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的起了身。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梁烟的爆笑。
还是年轻，喜形于色，满嘴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