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疏？
赵子岚眼中他们之间何时亲密过，前世自始至终不过是程箬箬一人自作多情罢了。
程箬箬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从赵子岚手中抽出，她笑了笑，“在听雨楼，还是叫赵公子为好。”
赵子岚也不甚了解今日的程箬箬为何言谈举止间，对他总有种疏离感，不过他心中有一事更重要，至于程箬箬的态度也无足轻重了。
“你在裴府一月有余，可有发现什么？”
“没什么发现，裴延每日不过是回府进宫，进宫回府，能有什么发现。”
程箬箬态度冰冷，赵子岚皱眉，但想到她还有用处便未动怒。
“既然查不到东西，那你便拿东西给我。”
说罢，赵子岚从怀中拿出一张图纸，纸上画着的似乎是一枚令牌。
“这是调令上京禁军的兵符，你将它以及上京的城防图一起偷出来给我。”
程箬箬抬眸望着赵子岚，默不作声。
前世她就听信他的命令去裴延书房偷盗兵符和城防图，谁知裴延早就设下陷阱等她自投罗网。
她被抓，被严刑拷打，她终究未透露半个字，只说是自己莽撞，误闯进书房，没有切凿证据，裴延只能放了她。
那时程箬箬不知赵子岚为何非要兵符和城防图，直到自己死前，真相才水落石出。
赵子岚身后真正的指使者另有其人，正是与裴延在朝中争锋相对，水火不容的丞相大人，宁宗元。
程箬箬看着赵子岚，语气淡然，“不可能，裴延对我十分警惕，莫说进他的书房，便是我与他说句话，十句里有八句他都存疑。”
听程箬箬如此说，赵子岚眸光微敛，身子朝后靠在椅背上审视着，“什么意思，你是不想替我做，还是……”
话说一半，赵子岚顿了顿，抬手轻轻拂过程箬箬的面颊，“是你动了私心，不想帮我了？”
程箬箬吞了吞嗓，心中逐渐变得忐忑不安，她决不能让赵子岚发现自己变心。
赵子岚手下的动作压重了几分，“说话啊。”
蓦然，程箬箬抬眸看向赵子岚，故作从容开口：“你可知道每日受在裴延的猜忌，活得如履薄冰，事到如今你还要疑心我？”
“猜忌？”赵子岚眸光微变，他一双手顺着程箬箬的耳鬓滑到下颌，“为何我听说，你日日为他下厨料理，忙的不亦乐乎。”
闻言，程箬箬心绪一慌，是谁监视她，裴府竟还有赵子岚的眼线！……
语气温柔的赵子岚神色陡然变得阴狠，一把掐住程箬箬的咽喉威逼道：“事到如今，你最好实话实说。”
程箬箬的脖子被掐，呼吸困难，她只能艰难出声：“我……我这也是为了……打消他的猜忌，你……相信我。”
重生而来，赵子岚今日一反常态的阴狠，让她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放……放开我。”程箬箬声音喑哑，伸手拍打着赵子岚掐她脖子的手。
赵子岚本来也没想当真掐死程箬箬，只是看她不听话，想要给她一点儿教训罢了，毕竟她还大有用处。
“咳咳咳……”
于是，他松开了掐住程箬箬脖子的手，顺势帮咳嗽不止的程箬箬顺了顺耳鬓的发，面上的阴狠又变成了微笑：“箬箬，你可要记得，你的卖身契，可还在我听雨楼里。”
赵子岚面上一派温和的笑容，话里的威胁却让程箬箬忍不住打了个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