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疏清坐在那破败的马车里,被颠簸的不行,好几次都差点吐出来。
兰菊坐在马车前头,嘟囔着说“这也太不是人办的事了,这算什么马车,比走路还辛苦,真是倒霉!”
宁疏清正在气头上,掀开帘子就给了兰菊一巴掌“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嘟嘟囔囔,不想坐滚下去。”
面色阴沉无比,言语中更是带着浓烈的寒意。
兰菊没见过宁疏清发这么大的火,吓得簌簌的掉着泪,哽咽着说“我不敢了,小姐”
宁疏清坐回轿子,用手指揉着自己突突跳动疼痛的太阳穴。
天色暗了下去,气温也开始骤降。
夜的寒冷将宁疏清心头的怒火削去一半,大脑冷静下来,开始分析今天白天发生的所有事。
越想越不对劲,宁疏浅的双手手腕的筋不是断了吗,怎么手上会有那么大的力量荡开?虽然她后来也摔倒在了地上,但是却并无什么大碍。
一连串的问号从宁疏清心中浮起。
“不应该啊,虽然上次失手没能要了那贱人的狗命,但是她双手手筋尽断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苏泽兰作为神医阁掌门的女儿,医术如此了得,她都说宁疏浅手筋寸断了”
“等等,难道她们什么都知道了,只是在跟我演戏?”
“可是他们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太大的异常啊,苏泽兰宁致远对宁疏浅的担忧与心疼不像是演出来的啊......”
“而且,按照苏泽兰那爱女心切的心还有宁疏浅火爆的脾气,要是知道了自己蓄意谋害,自己早都死了千八百回了吧?”
宁疏清彷佛有千头万绪困在心中,眼睛好像看见了什么伸手去抓,却又扑了个空。
宁疏清摇摇头,觉得这样困惑纠结想来想去也不是什么办法,心下决定等宁疏浅回府得再试探她一回,并且这一回得思虑周全,确保结果万无一失,这样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走向。
想了那么多,口中干渴发涩,又想到下午对兰菊的态度,宁疏清柔声的唤了声“兰菊....”
兰菊聂聂的掀开门帘,问宁疏清有什么吩咐。
宁疏清用手抚摸兰菊被她打的红肿的左脸,眼里噙满泪水带着歉意的向兰菊道歉“兰菊,刚刚是我太冲动了.....”
兰菊心里的委屈酸楚从心里涌上眼睛,啼哭着说“小姐,我没事,我只是心疼小姐,觉得宁荷姑娘做的太过分了,怕小姐您受委屈......”
宁疏清拍拍兰菊的手“我知道我知道,所有刚刚是我的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
“小姐你这是哪的话,小姐待我这样好,兰菊愿意为小姐上刀山下...”
“不许这么说,我们都要好好的,好了,我有些口渴,你把水给我拿过来把”宁疏清打断兰菊的说话。
在寂静空荡的郊外,只有一辆破旧的马车仍在赶路。
叮叮当当.....
只有马儿脖子上铜铃发出来的声响,绵延到不知尽头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