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铮心中软化些，嘴上呵斥，“都当王妃的人了，还那么不稳重。”
“女儿一直是爹爹的孩子!”言凝卿娇里娇气的撇嘴，她将同样的玉瓶如是交给言铮，斟酌片刻后开口，“爹爹，陛下先后将女儿和若云赐婚给五皇子和三皇子，这其中深意……”
“爹爹战功赫赫，不擅与朝堂众臣虚与委蛇，我们言家树大招风，此番极有可能在试探我们……”
言凝卿的话点到即止，言铮和言旜都不是傻子，他们立刻明白言凝卿话中的深意。
言铮欣慰开口，“小凝嫁人后，懂事了。”
要问以前的言凝卿，只知惹是生非气他，疏远他，何时关心过他父子二人?
言铮和言旜是为数不多对言凝卿好的人，她却傻傻的分不清，去认贼作父亲近上官氏……
言凝卿心中暗叹一声，自己此次回来一是为了提醒父亲万万小心，二则是为了回来找路嬷嬷。
路嬷嬷跟在母亲身边多年，若是问起她说不定能有几分收获。
言凝卿来到后院，却发现路嬷嬷正跪在地上被一趾高气昂的女婢打骂!而上官氏则是在一边冷眼看着，似乎还觉得不够解气一样，上前想要亲自动手。
“主母，这是在做什么？”言凝卿立刻出声，她款款来到上官氏面前，轻声柔笑，“路嬷嬷可是犯了什么错，怎的让主母等人如此苛待?”
言凝卿再不愿叫上官氏为母亲，上官氏也只当她当王妃后心气高，没多想。
见言凝卿来，她压下心中的慌乱，不断告诉自己这言凝卿不过是个无脑的废物，“这恶嬷嬷方才对着翠儿大打出手，我不忍翠儿被欺负才让翠儿教训她。”
大打出手?
扯谎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
言凝卿瞅着上官氏那略带心虚的笑容，她冷声开口，“我倒不知道路嬷嬷被苛待多年，什么时候反抗过?只怕是主母为打压路嬷嬷找出的借口吧？”
上官氏没想到，一向亲厚自己的言凝卿居然为这老嬷嬷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她心中惴惴不安猜测这言凝卿是否是察觉到当年之事的不对劲，不断在心中斟酌。
上官氏楚楚可怜开口：“凝卿这是说哪里的话，难道母亲在你眼中就是那般不堪的人吗……”
她一边说一边给一边的心腹使眼色，让他们去通知言若云。
“路嬷嬷曾经养育过本妃，本妃实属不想让她落入这般不堪的境地。”言凝卿忽端起王妃架子，“这言府中也不缺她一人，本妃身边也还无人侍候，便让她随本妃去豫王府照料本妃，路嬷嬷，你可愿意?”
“老奴，老奴愿意!”路嬷嬷老眼含泪，她怎么都没想到，大小姐会来维护自己。
“不可！”上官氏如何能纵容这样不安因素虽言凝卿离开，她连忙出声阻止，“路嬷嬷年纪大了不便照顾凝卿，母亲自会为凝卿找一些手脚麻利的丫鬟陪同前往!”
正在气氛僵持之时，言若云带着言铮和言旜赶来。
她还以为言凝卿不懂事，自己小施计谋后言铮和言旜会偏袒自己，向着自己母亲说话，却没想到自己劝阻的话刚落下，便被言铮驳回。
“小凝既然想要带走路嬷嬷，便由她带走吧。”言铮一锤定音，他投身战场鲜少问府中之事，路嬷嬷是亡妻身边的心腹他知晓，可没想到，路嬷嬷居然如此老态尽显……
言铮质疑的视线，落在上官氏的身上。
言凝卿带着路嬷嬷施施然离开，而上官氏的心，彻底吊了起来。
路嬷嬷虽言凝卿回到豫王府，临离开时，言凝卿顺手带走了路嬷嬷的卖身契。
“大小姐，您长大了。”路嬷嬷含泪看着言凝卿，言凝卿的眉眼和她过世的生母十分相像，每次看到言凝卿，路嬷嬷似乎都能看到夫人在对自己笑，“若是
夫人知晓的话，心中也慰藉了。”
言凝卿心中软了软，爹爹和兄长不了解府中的事情，若她没有亲厚上官氏的话，恐怕路嬷嬷这些年过得不会这般凄惨，“路嬷嬷，这些是凝卿不对，认贼作母，连累您受苦了。”
路嬷嬷连连摇头，眼不断地滑落眼泪。
“路嬷嬷，当年母亲产我之时，可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言凝卿试探问起当年之事，“若我没记错的话，母亲在生产之时并未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