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可这次仍然没能碰到殷池羽的皮毛,反而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愈发厉害,似乎还有液体在往下流。她伸手一摸,竟然是血!

她抬头去看殷池羽,只见她眼神一点也不似刚才呆滞,紧紧地盯着自己,嘴角带着一丝嘲弄。徐舒谣不敢动作,呆呆地立在原地,甚至忘了要逃出去。

“侯爷回府!”徐舒谣回过神,腿软的她站不起来就慢慢往外爬去。她要告诉侯爷,他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怪物!

她看到苏策宫走进来,但那抹衣角快速从自己眼前掠过去,径直朝着笼子走过去,连看也没有看自己一眼。“苏哥哥,她……”

苏策宫看到外面一片狼藉,听到徐舒谣来家中闹事,立刻进偏殿看自己的小雀儿。只看到殷池羽蜷缩在笼子一角,脸上几道细细的伤痕,有血液一点点渗出来,听到有人靠近身体缩的更厉害。

苏策宫赶紧把人抱进怀里柔声安慰,往日怎么哄逗都毫无反应,现在却双手紧紧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角,显然是被吓坏了。

徐舒谣看到眼前这一幕简直要被气疯了,这个女人在演什么戏?自己根本没有打到她!

“苏哥哥,她……”

“雀儿脸上的剑伤是你划的?”

苏策宫像是怕吓到怀里的人,语气显得很是平静,但越是这样就越是让徐舒谣害怕。

徐舒谣十分委屈委屈,声音里带着哭腔:“苏哥哥,我没有……是她,她骗你!她还打伤了我……”

“你当我是瞎子吗?这佩剑不是你的?下人的手不是你砍的?”

“苏哥哥我……”

“够了。”苏策宫打断她的话,“我早知你善妒,却不想还如此狠毒。”

苏策宫抱着殷池羽走出笼子,小心放到自己寝殿的大床上。他捡起徐舒谣地上的佩剑:“这把佩剑还是当初我送给你的,自然也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只是如今你做错了事,不得不罚。”

言罢,两道剑光闪过,徐舒谣头上的珠翠忽然纷纷掉落,苏策宫竟然削掉了自己的头发!

“几根头发而已,算是便宜你了。”苏策宫把佩剑精准收进徐舒谣腰间的剑鞘中,回身继续看殷池羽的情况。他一直随身携带的金疮药都是最上好的,涂抹上去以后绝对不会留下一点疤痕。

徐舒谣披头散发,苏策宫竟然为了这个人对自己用剑?他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妖女做了什么!“苏哥哥,明明是她以下犯上……”

苏策宫眼神冷冷地扫过来:“以下犯上?她是我的小雀儿,你说,谁是下?谁是上?”眼看徐舒谣还要再说话,苏策宫满脸不耐烦,冲她摆摆手。“来人,送平湖郡主回府。”

怕被下人看到自己蓬头垢面的样子,徐舒谣赶紧整理头发。不等婢女进来,自己就急匆匆掩面跑出去。

等大夫来过查看之后,说殷池羽并无大碍,只是可能受惊过度。苏策宫把被子帮她盖好,静静地看着殷池羽睡去。

徐舒谣自小性子泼辣野蛮,不像其他公主那样温柔大方,反而小时候就跟着宫中大内侍卫学习拳脚。虽然她那三脚猫的功夫真打起架来也就是个花架子,但对付一般的弱女子绝对绰绰有余。按说乖巧的雀儿到她手里,绝对占不了任何便宜,不会仅仅只有脸上一点划痕这么简单。

看起来好像还是自己的雀儿更加不好惹一点呢,难道自己误打误撞带回来一个宝贝?

没什么大碍的殷池羽很快又被苏策宫送回笼子里。

夜里,一只小小的白鸽落在窗台上,白鸽爪子上绑着一根细细的竹管。殷池羽打开竹管,取出里面的纸条。

“小精灵,你在哪儿?你怎么最近都不出现了?我很担心你,马上要回晟京了,一直收不到回信我很担心,你没什么危险吧?临走前我能见见你吗?”

殷池羽一看到一连串的问句,仿佛耳边又响起季司羿聒噪的声音,想了想还是打算给好友回一个消息。便扯下身上一缕布条,写上几个字“一切安好,勿挂勿念。”然后塞回白鸽脚上的竹管,一手往外将白鸽一送,白鸽很快又扑棱着翅膀飞出窗外,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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