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这么一出，把周小放的哥哥周放带到了程青一的世界里，让两个有着完全不同成长轨迹的生命从此有了交集。
上完药，程青一还是不放心，就将周小放送回了家。
周小放一改往日的清冷寡言，主动搭话，“老师，你这身手什么时候学的啊。”
程青一答，“好久以前了，初中的时候吧。”
周小放又问，“你一个女孩子，被保护就可以了，没必要……”
程青一没有听他把话说完，“就像你保护赵小薇一样吗？”
周小放被猝不及防地戳中心事，下意识地抬头看她，程青一眼神玩味，他年纪又轻，脸瞬间就红了。
这是程青一第一次逗弄小男生，还觉得挺好玩的，“女孩子也可以学几手防身的招式啊，比起依赖他人，自我保护不是更好吗？”
毕竟是没有见识过人心险恶的小可爱，程青一也不想架着他，立马又递了台阶。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们细皮嫩肉，不应该受罪。”周小放平复了慌乱的心情，说的话就开始像个小大人。
程青一对他怜香惜玉的这番言论抱一感激的淡淡一笑，感谢他有心为祖国娇弱的花朵扛起遮风挡雨，虽然这是强调女性自强独立的年代，但她还是感激他有这样的心。
“你呀，还是好好保护自己吧，打不过你不会跑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你瞧人大统领韩信，不也受了胯下辱，你这小打小闹的，不用太放在心上。”看着他脸上的淤伤，程青一还是忍不住多嘴。
“打不打得过得打了才知道，万一我是骨骼清奇，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呢。”
周小放振振有词，程青一被他逗笑了。
这是她少有的笑容，由心而发，舒心从容，其实周小放以前不太喜欢她，他觉得她太冷，连微笑也是程式化的没有温度的，现在见她笑得这么明朗，不觉有些呆滞。
她出手揍那几个人时，他就觉得她在发光，自己以前是被她冷冰冰的模样迷惑了，现在看来，她何止古道热肠。
这一笑展颜，宛如天上仙嘛。
“老师，你笑起来真好看。”
程青一看他眼神澈诚挚，忍不住又笑了一下，明媚如三月初阳。
“我说的是真的。”周小放怕她以为自己是在刻意恭维，急急地解释。
“你不是准备高考了吗，心思不要放在其他事上，这件事我会告诉你的班主任，会妥善解决的。”
“那岂不是人尽皆知，我还要不要脸啊。”周小放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他对程青一提出的解决办法并不满意，那几个人已经威胁他好几次了，他都没有告诉老师，就算是现在鼻青脸肿，他也没打算把事情闹开。
要是被人知道自己被揍了，那他还有什么脸去学校。
程青一考虑了一下，又道，“好吧，这件事我替你瞒着，但是你要保证以后不做这么危险的事。”
周小放爽快答应，脸上愁云一扫而空，又是少年郎的青春灿烂。
“老师，你看起来这么年轻，应该刚从学校毕业没多久吧。”
“也就一两年吧。”程青一不以为然。
“我们语文老师也很年轻，她高一的时候开始我们，我们高二的时候她结婚，高三就去生孩子了，你不会也会很快结婚生孩子吧。”周小放小心翼翼，看起来是对自己的老师半途抛下自己去生孩子十分介怀。
“放心吧，以你是等不到那一天的，乖乖学习，你们老师很快就回来了。”
“哦。”周小放低低地回道，看起来并不开心。
这些小屁孩，情绪还真是说来就来。
“老师，你还没有男朋友吧。”
“怎么说？”程青一没想到，这小男生也这么八卦，但比起这个，她更好奇他是怎么得出的结论，她虽然确实也没有男朋友，可也没把单身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何况这年头，没三五个对象都不算正常。
而且，她长得应该没有到一看就没有男朋友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