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审着审着，张大人就发现事情不对劲了，因为朝堂底下的这小子所有的说辞言思和凤滴水不漏，性格也好像是一个真的文文弱弱的书生，甚至有些过于胆怯，行为举止还有几分娘派，不过谈吐却非常的出众。
不像个杀人犯，倒像个文状元。
别说张大人，就连阮九也觉得奇怪，这男人前后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变化和反差也太快了吧，之前一身的阴翳，说话的时候都带着猥琐，可此时此刻看上去却乖巧伶俐，甚至还有几分正气。
就算是专业的演员也不可能演的这么像，难不成说这真是一个神经病，有双重人格吗？
阮九联想到之前在菜窖里这人跟自己所说的话，他说他曾经是一个文人，后来见过了太多不平之事，又受到了官宦人家的欺辱，所以才会这样，难不成真的是衍生出了第二种人格，第二种人格所做之事主人格完全不知吗？
这样的案件，阮九在当代也见过不少，根据当代的法律，有很多精神病患者在杀人之后都会被做无罪处理，这是把人送到精神病院里去治疗。
这样的法律虽然人道，但也有不少人钻了这样的空子，暗中搞鬼将有罪变成无罪，阮九对此一直持有保留的态度。
而现在这里是古代没有那么多的幺蛾子，阮九可不打算放过这样一个杀人凶手，毕竟这没有什么所谓的精神病院，也没办法把他关起来，如果把人放走，不知道还有多少条人命要葬送在他的手里！
阮九将手指放在下巴上，细细的思考了一番，突然想到了一个盲点，那就是这个凶手如果真的有双重人格，他另一个人格就一定有激发的条件！
其实这个条件不难想，多半就是被激怒被刺激或者被侮辱的时候了。
堂上的张主任有些为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知如何是好，正要开口请示魏千衍，就听塘下的阮九突然破口大骂，“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的，你就是个臭挑粪工，，在这里假清高什么？”
“是文人你也配说自己是文人吗？哪个文人一身恶臭的？在风月阁工作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要有辱斯文了！”
那人听到阮九这样谩骂，立刻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冤枉啊，我本来就是个读书人，只不过是因为家到中落，所以才沦落成了这副样子。”
“什么家道中落，你根本就是个丧门星，你后娘不待见你，多半也是因为看穿了你是个披着人皮的狼吧！人要脸，树要皮，你但凡读过几本书，十几个大字，就不可能心甘情愿的跑去挑粪，令人开始还是给风月阁工作，简直低贱至极，你的老师要是知道了你现在的作为，恐怕要羞愧的以白绫自尽了！”
张大人觉得阮九实在是太胡闹了，堂上哪能这般喧哗，若是换成旁人，他肯定直接下令打几十板子好好教训教训。可是这是魏千衍的人，魏千衍就在旁边坐着，人家当主人的都没说话，他更不好说什么，只能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悦。
阮九就好像没看见张大人生气似的，有什么难听就说什么，甚至连丧家之犬，猪狗不如这样的混话也都说了出来。
还真别说，这一招真的有效，阮九这些骂人的话和杀人凶手从那些妇人口中听到的如出一辙，他一下子就被激怒了，眼神也变得狠厉了起来，咬牙切齿，一脸的怒容，和刚才那个白莲花，俨然成了两个人。
这一招虽然奏效，可是魏千衍却心惊胆战，想都不想就直接飞身出去，拉住了阮九，把人挡在自己的身后，“你小心一点，离他远点。”
尽管那人还没有出手，魏千衍却率先一步，把阮九和那个人隔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