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义字当先

七天的假期,我白天睡觉,晚上蹲网吧。

到了后面几天,网吧老板都跟我熟了,在吧台开机的时候,总是憨笑着跟我说:“嘿嘿,小伙子,体格不错啊。”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中途去过一次西湖。闻名遐迩的西湖,在我想象中,应当呈现出一派恬淡高远,与世无争,文人墨客信步至此也当轻手蹑足,柔声细语,惟恐扰了西美人的清净。

然亲临西湖,却发现完全不是那个样。这儿人多的比菜市场还菜市场,广播声、音乐声、嬉笑声,甚至还从远处飘来了吆喝声。

看着人满为患的断桥,我生怕断桥真的断了,许仙和白素贞从此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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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结束,几个儿子陆陆续续地也都回来了。

“哟,儿子回来啦,让爸爸好好看看你这几天在外面有没有瘦了!”陈龙刚一进门,我就对他表达了亲切的慰问。

“儿砸,爸爸想死你了,你一个人在寝室有好好吃饭睡觉吗?”陈龙不甘示弱地回敬我,随后又对着躺在床上的南浩骂道:“你这个逆子,为父出了远门,你也不知道在家陪你兄长,我生你。。。!”

话没说完,一个枕头直飞过来,砸在了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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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了军训这道饭前点心,大学这场盛宴也开始陆陆续续地上主菜了,酸甜苦辣,应有尽有,能消化多少,全在于个人。

“德。国文学家歌德曾赞叹‘建筑是凝固的音乐’,而中世纪的另一位作曲家则提出与之相对应的说法,称‘音乐是流动的建筑’,所以同学们,建筑学严格来说是一门艺术。。。”建筑学概论课上,年过花甲的老教授娓娓道来。

“这老师不行啊!”陈龙悄悄地对我们几个说道。

“咋了?”陈林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他连中世纪的那位作曲家的名字都说不出来,还想滥竽充数。”

“连你这种低能儿都能混在我们寝室,也好意思说教授!”南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说小耗子,你激动个啥,他是你爷爷?”

“没错,他是你曾祖父!”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还能不能好好上课了!”沈君逸捏着嗓子训话,我和陈林则是笑趴在桌子上。

虽然坐在最后一排,但我们几个的动静还是惊动了教授。

老教授静静地站在讲台桌旁,面带微笑,一脸慈祥地看着我们几个。

而我也才仔细地对老教授进行观察:时光将老教授的青丝染成了银白,但却被打理地井井有条,后梳的银发如瀑布般呈现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让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精神、精致,前额甚至没有一根碎发垂落。

琥珀色镜框的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厚重的镜片诉说着深厚的底蕴,却挡不住双眼透出的睿智与沧桑。

一件灰色的衬衫历经岁月的漂洗,已然隐隐发白,但穿在老教授身上不显一丝陈旧,仿佛量身定制,天作之合。

透过老教授的镜片,我看到一张年轻的脸,一张朝气蓬勃,倾倒众生的脸。

“同学们,大学是个民主的国度,而我也是个崇尚自由的人。但是民主不是随心所欲,自由也不等同于放纵无度。”老教授将目光转向全班:“因为,自由过度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站在这里授课,是因为我的义务。而你们选择听不听,则是你们的权力。”

“我不需要你们的尊重,但我真心地希望你们能尊重自己的学业和人生。”

“这些话我会对我的每一个学生讲,但我就只说这么一次”

老教授的话言简意赅,自始至终,他慈祥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平和的嗓音也听不出任何起伏。

然而,愚蠢如我,却没有在那时将其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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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周末的午后,几个儿子去打篮球了,我向来对体育运动没什么兴趣,就没有参与,并嘱咐他们几个要互相照顾,不要受伤。

寝室里,我躺在床上,看着张旭发给我的短信,约我晚上吃饭,共同密谋如何追叶晴。

“真的要帮他追叶晴吗?”我在心里问自己。

在某种情境和心理活动下,我们更倾向于选择独处,就好像我为了守护自己的秘密而将自己封闭。

但是,有的人不排斥孤独并不代表他真正地渴望孤独。

张旭是我进了高二这个班级后的第一个同桌,虽然两人之间并没有产生过什么过命的交情,但是相比于其他人,我还是非常感激他没有让我变成真正的孤家寡人。

在别人视我如无物的时候,他还是会跟我聊天,游戏,运动,所以一直以来,张旭在我心目中不仅仅是同学,也是朋友,是兄弟。

同坐在叶晴的后排,在我跟叶晴熟悉以前,他们俩也会如正常的中学男女生,经常地拌嘴互喷,而我还是埋头睡觉。

“或许,也是因为拌嘴而埋下的情种吧!叶晴可真是个小妖精。”我在心里吐槽。

“好在我还没有深陷进去,就让感情止步于好感吧!”我这样劝自己,并决定称了张旭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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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我从学校惬意地漫步到商业街上,到达跟张旭约定的地点,一个夜市排档。

“明雨!这边!”,寻声而去,却发现不只他一个人,还有陈玲玲,还有叶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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