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去之前,月儿睨到了玲珑手腕下的淤青,十分骇人。
尤其是那双哀怨的眼神,从前的得意半分没有,低着头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
月儿跟着王妃久了,这点端倪她还是瞧得出来的。
如今王妃装昏迷,她不能还手。
如今屋里唯有她主仆二人,月儿心里莫名的不安,她转身悄悄退了出去,走小道绕去了前厅走去。
屋里,安静的只剩柳渃倾孱弱的呼吸声,
苏落落的目光锐利,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面色苍白,气息虚弱。
她再走近几步,目光落在女人纤细的脖颈上。
是那样的细,仿佛伸手轻轻一掐,便会断掉。
她多想冲上去掐死柳渃倾,了结这个贱人的性命,这样,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做正王妃了。
“殿下。”玲珑在一旁打了个寒颤,但她还是出声提醒了。
玲珑素来是忠心的,哪怕她也厌恶柳渃倾,可当下并不是掐死她的时候,如若此刻出手,加之近日耳环的事,王爷势必起疑。
可玲珑见苏落落目光有杀意,还是下意识的住了嘴。
苏落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好没见识的丫头,她此时做了一了百了,谁敢怀疑?难道王府,真成了柳渃倾的天下了不成?
“你说,她是真晕,还是假晕?”苏落落话音刚落,玲珑不由得一怔。
“殿下的意思是?”
闻言,柳渃倾卷长的睫毛轻颤。
苏落落没直接回答她,径直走到床边坐下,她凝视着柳渃倾,仿佛要将她看穿:“偌大的王府,还有谁会比我们更痛恨这贱人?无非是她自导自演,哄骗王爷罢了。”
玲珑打心里觉得她们没有什么不一样,不过她可不想挨打挨骂,看见苏落落的目光,硬生生的收回了这句话。
玲珑应了声是,继续道:“王妃自己下的毒,此刻应当是醒着的?”
苏落落轻笑起来,她媚眼如斯,伸手敛开柳渃倾脸庞上的几缕碎发:“这我可说不准。说不定姐姐舍得牺牲,毒性烈一点,至今也还未醒呢。”
苏落落看着这张脸,寐含春水脸如凝脂,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呵,仔细看,却发现她生的这般好看,连自己也逊色三分。
便是这张脸,勾的王爷至今都未动手杀她。
贱人!城府太深!
“柳渃倾,你为何不去死?偏在这坏我的好事碍我的眼。王爷,他从未爱过你,他爱的人是我。你就像只死不要脸的癞皮狗,非要癞在这,定是打死也不想和王爷提出和离吧。”苏落落目光狠戾。
柳渃倾眸珠一转,无论苏落落怎样骂她,她都心如止水。可惜提到王爷,她便有些按捺不住。
苏落落不知道。柳渃倾是一心疯了似的想要逃,只可惜凌煜君从来没给过她这个机会。即便是插翅,也难逃。
柳渃倾心中暗嘲,她不知道,她嘲的人是苏落落,还是她自己。
“我恨你。”苏落落道,她取出发中的一根簪子,簪花头尖锐锋利,此刻她心里已经笃定了王爷丝毫不爱她,也同时想吓一吓她是不是真的沉睡,做事也不知分寸了起来:“你这张狐狸媚子的脸,我今日就要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