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匆匆叫了认识的大夫来。
“王妃这是中毒了,但所幸服下的剂量并不多,开两副药吃完便无事了。”
大夫简单的给柳渃倾开了一帖药。
柳渃倾疲惫不堪的躺在床榻之上,心里竟然平静下来。
阿邱乃是她父亲为她挑选的家仆,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而且……阿邱提到两年前与自己有染。
凌煜君如此相信,只怕是他说了更准确的事情。
可当初她怀上这孩子的时候,苏落落明明还没回来。
如何准确的从众多仆从之中找到了阿邱,又知道凌煜君对阿邱有印象,今日才能咬准她是和阿邱有染的呢。
阿月跟着大夫出去抓了药回来,便看见柳渃倾眼底已经有了些光彩。
“奴婢这就去给您熬药。”
“月儿……”
柳渃倾艰难的从床上爬起身来,问,“去府中小心打听,苏落落是什么时候找到阿邱的。”
月儿点点头,给她煮上了汤药才出去打听。
等到夜深了她才匆匆倒了汤药进入屋内,边将汤药递到柳渃倾的手边,边说。
“府中的人说了,苏落落刚入府时就找到了阿邱,仔细盘问,说是王爷告诉她的。”
怎么可能!
凌煜君就连她的事情理都不想理,将仆从调走。
也只是怕这些仆从多嘴,将他不宠爱自己的事情暴露给柳家。
反而叫柳家的人上门纠缠,何谈认识一个小小的阿邱!
苏落落明明才回来不久,究竟是如何得知?
柳渃倾心存疑虑,目光落在桌上自己绣到一半的虎头帽上,心中又狠狠的抽痛了起来。
如果不是苏落落和凌煜君!
她的孩子怎么会就此没了性命!
柳渃倾手中攥着暗哨:“月儿,我们找个时间溜出府去。”
“可您的身子……”
“柳家之事,在凌煜君的眼皮子的底下我肯定是查不出来的!”柳渃倾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既然我还活的好好的,就一定要让仇敌付出代价!”
“奴婢陪您一起!”
月儿郑重的点点头,将手中的汤药吹冷了,才送到柳渃倾的嘴边。
夜深,兰淑苑的灯才彻底熄灭。
月儿就靠在床边沉沉睡去,而柳渃倾却死死盯着头顶的那片黑暗。
一桩桩一件件的仇怨,她都不会忘记的!
翌日清晨,叫醒柳渃倾和月儿的不是鸡鸣,而是兰淑苑外凌乱的脚步声和叫喊声。
“再快些!要是叫侧王妃殿下丢了面子,王爷定剥了你们的皮!”
“还不赶紧把前厅打点妥当,若是叫各位官家女眷们不舒服了,有你们受的!”
嘈杂之声不绝于耳,柳渃倾只觉得身重千钧,勉力起身。
床边的月儿已经起身跑了出去,揪着个丫鬟问:“究竟是发生何事了?”
那丫鬟一看是月儿,嫌恶的将她扫开。
“去去去!王妃身边的晦气玩意儿打听这些做什么,可别到前厅里去丢人现眼,小心侧王妃抽死你!”
月儿踉跄了几步,一连找了几个人,被推搡了好几次才打听清楚。
院内,柳渃倾都看在眼里,指甲深深嵌入手臂,疼的她清醒了更多。
她如今失势,月儿和自己的那些仆从,只怕在府中都没个好日子过!
月儿匆匆跑回来:“问到了!是苏落落在前厅里宴请官家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