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够吃吗?”落笔时,他突然问道。
“林先生,你当我是猪吗!”
“不敢。”
林芷和易恒已经聊到工作上的事情了,她继续撑着手臂看着窗外,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
“逸宁和南信,最近业务往来好像挺频繁的。”
“想不到,林总的消息还挺灵通的。”
“月前不是刚好碰上津大校庆,我先生那几个门生就都聚到家里来喝茶下棋,我一旁也跟着听了几句。”
“南信的陈总也去了?”
易恒一听陈琦森也在场,有些诧异,说来林家能这么广结人脉,怕是多少凭着些林宿的缘故。
“陈家那两兄弟可是都来了。”林芷笑道。
落白突然放下笔,抬目看向易恒,“南信第二期增资款打进来了吗?”
“按协议,要等这个月月底。”
“到时还是出个验资报告,会有地方用得到。”
“现在不是不强制验资了吗?”
赫曦一听落白这样说,便回头来看着他,“应该是这样的吧,企业也没有必要多浪费钱。”
“验就验吧。”易恒漫不经心道。
被堵得尴尬,她觉得自己还是默默吃饭好了,忍过这顿饭,这辈子也就天涯相隔了。
“我在想,逸宁的这期验资,就让你去。”
赫曦根本没有想到林落白会突然来这么一句,第一反应是拒绝,可又不好直接驳了未来领导的安排,便灵机一动,“这个月底,说不准我都还没离开临州呢。”
“我跟李主任打过招呼了,你周一直接提交好离职申请就可以了。”
“林经理既然不乐意,林总也大不必强人所难。”易恒的语气里已经有了几丝不快。
林落白没有搭理易恒的说辞,全然一副不顾甲方客户就在正对面坐着的架势,对赫曦说道,“南信二期资金注入会有两个亿,你简单走个程序,就能拿不少抽成,看不明白这是个肥差?”
“林老师,如果非让我接这个业务,我就不去津市了。”
说完,她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你们可以先点菜,不用等着我。”
街道旁的晚灯已经亮起,四周的烟火气息也逐渐浓厚。
赫曦走到餐馆外,侧身倚靠在门口的一棵广玉兰树下,心情实在是有些郁闷。
“赫曦。”
恼人啊,现在连透个气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听见林落白叫她,她索性背过身去,直接面朝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路灯光直直地打下来,他看着她的身影,垂放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着一团纸,纸里裹那枚从梅城买来的花戒。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到临州的目的吗?”
“现在说这个做什么,津市我反正是不想去了,多没意思。”
“你看不明白吗,”落白的心绪难以平静,手心出了汗,纸团也已经被微微地汗湿。
“我能看明白什么,我只知道你来临州,给我惹了不少的麻烦。”
烦人烦心的事,都在一天里全碰上了。
“我一刻也不愿意再等,只想你能快一点的到我身边。”
“林落白,你脑子不清醒啦!”她转过身,错愕万分地看着他。
“送给你的,你喜不喜欢?”
他带着笑意走近她,在摊开的手心里,已经放着一枚由半开的茉莉编成的手戒。
她低头看着,又抬眸去看他。
这几日的相处,那些似有所觉,却又不敢确定的情意,果然不只是她无端无据地遐想。
“我知道仓促,所以希望你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