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一推,可算是火上浇了把油,这霍家算是到头了”季棠修剪这桌上的一盆海棠花,前不久刚移过来的已经长得旁斜逸出了,“没想到这方祁还真听楚宴的”
戚槿挑过一根剪下来的海棠枝,无聊的揪着叶子。科举是为国选拔人才,敢这样徇私舞弊还被查出来闹得满城风雨,这霍家也算到头了。
“当年的灞陵奇秀,是何等的意气风发,邺城之内几人不知?可如今却落得的阴诡谋士的处境,若当年之事未发生,此时的靖武朝堂哪有这帮跳梁小丑的戏。话说回来,会试成绩出了这么一遭事,方仲青估计得气的七窍生烟了,找了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身居高位的人最忌讳别人脱离自己的掌控,霍家不知天高地厚,蹦的太高了就会跌的很惨。
遂吩咐季棠“怕人安顿好巩成俊的家人”霍家家大业大如今一个不慎栽到这头上,怕是心有不甘会来寻仇,“另外,叫徐开阳多看护他点”
“你不说,他也知道该怎么做的,平门好容易又收入一员大将,开阳已经让他在景门下面挂名了”
“哟哦”戚槿一乐“这徐大人动作还真是快啊”
“求贤若渴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
那是自然,当年的状元郎初出茅庐,如今已经到了户部尚书的位置,其实算起来他和楚宴算得上是同一年应试,可惜,时也命也,当年挥斥方遒,一时双壁的佳话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夫人,槿娘子,西南来信了”
信刚到,暮云立刻拿了过来“怎么说?唉,你怎么不看那张啊”戚槿拆开信直接抽了最下面一张,另一张连同信封一起丢到了桌上
“呵,那小子的信永远废话连篇,第一张不用看”
关键是一看到满纸爬的字就能想到那小子咬牙切齿,哭爹喊娘的鬼样子,索性直接略过。
季棠好笑的摇摇头拿起第一张,一打眼便乐了,果然还是戚槿了解,真是小白菜地里黄,猴年马月无人管啊“这个天权”洋洋洒洒一页纸,一把辛酸泪的诉尽相思之苦,马上三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他跟戚槿见面就掐不见面就骂,偏偏戚槿不过去,他也不回来,一晃三四年了。
“那另一张他写什么?。
戚槿翻了个大白眼,十句有九句废话,剩下一句还算有点用“大军已至西南,尚在谈判”
“尚在谈判?”戚槿有些疑惑,孟承舒出征前曾告诉她洱南西昌渐成剑拔弩张之势,而今半旬已过,大军已至西南,不应该早开战了吗,怎么还在谈判?
邺城确实没有接到战报,西南也的确没有开战,可是谈判的可不只是西昌与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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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靖武军营,孟承舒在大帐内看着这西南地图,凝神思索
“将军,尤军师来了”一个身着绛紫锦袍,腰别玉箫,长眉微挑看起来一副浪荡公子样的男子跟在常行身后挑帘进来,一点规矩都不讲的直接走到孟承舒跟前,围着他鉴宝似的转两圈,咂咂嘴道
“哎呦,这才半年就回来了,我以为你起码得待个两三年呢,怎么,那方仲青舍得让你回来?”
孟承舒偏头皱眉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神怪异的很。
“喂,怎么了这么看着我,被小爷风流倜傥的相貌惊艳到了?”那人拿出玉箫在手里转着把玩,勾着那双桃花眼看着孟承舒。“你说你在外人面前是出了名的狂傲不羁,那嘴里生花的功夫和小爷我不相上下,怎么一见到我就成了冷面阎王呢?”尤木托着腮甚是不解的摇摇头。还自问一句“难不成我是鬼见愁?”当即摇头否定“小爷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貌似潘安,情如宋玉······”
孟承舒实在听不下去了,嫌弃的移开眼,这人真是夸起自己来毫不吝啬,却又恍惚觉得他这做派,这样子,倒是挺像一个人。
“尤木,西昌那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