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鸢正欲开口,只听得离长安浅笑着应道:“今日是我们夫妻的回门宴,自然是按照家法来。我们是一家人,您是家中长辈,您自然应该上座。”
敬远候‘好好’两声,便自顾自的坐了下去,唐璧紧随其后,却是赌气似的拉着陆锦鸢坐在她的身边,不让她坐到敬远候的另外一边和离长安一起坐。
离长安也没有生气,淡淡一笑就坐在了敬远候的另一边手。
“既然是家宴,那么,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唐璧看了离长安一眼,然后说道,“那两个孩子,你是怎么打算的?”
安静!
整个膳房,除了敬远候筷子夹菜的微弱的声音外,一点声音都没有。
下人们后微微低头,放轻了呼吸,尽量降低存在感。
离长安放下刚刚拿起的筷子。
筷子碰撞瓷器碗发出‘叮叮’的好听的如泉水低落的声音。
“那是鸢儿的孩子。”离长安这样一句后,眼睛便看着陆锦鸢,无比的坚定,就像说的就是那么回事似的。
唐璧冷哼一声,眼里充满了不屑,“若是你以为仅凭你一句话就能让他们成为真正的母子,那也是异想天开!反正,我是不会让你这样一再的欺负我的女儿的!”
离长安眉头微皱,不解唐璧的‘一再’是何意思。
“娘……”陆锦鸢不想唐璧再为难离长安,唐璧斜了一眼陆锦鸢,埋怨她没有出息,任人拿捏。
敬远候适时的轻哼一声,众人看向他,他立刻笑嘻嘻的说道:“行了,这件事也不着急,我们先吃饭,先吃饭。”
唐璧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气势上已经压住了他半个头。
唐璧是辰公国和泾阳郡主的独女,自小是尊贵非常,性子也清高,人又聪明,和太后先皇是一同长大的情分,所以平日里,敬远候也是对自己的妻子尊敬有加,凡事能不惹她就不惹她。
.
回去的路上,陆锦鸢在马车的颠簸下,已经是昏昏欲睡。
离长安一句话将她浇醒。
“岳母今日所说是何意思?”
陆锦鸢:“???”
她娘说的什么是什么意思?
哦~她想起来了。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微红,羞涩又有些自责的微微低头,侧过身子,“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不过,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胡乱诓骗了母亲,没有想到,母亲会在今日的宴席上当众指责你。”
“你说什么了?”离长安一把搂过她,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当初是我瞎了眼才因为蓝氏的事情解除了和你的婚约,直到皇上对我的封妃旨意下来,我纵然是后悔也没有办法,实在无奈,我便只能去求母亲,我知道她一定有办法。
但是母亲也介意你的风流名声,我突然要嫁给你,她以为……以为我被你欺负了,所以没有办法才要嫁给你。我想嫁给你,哪怕是母亲误会,只要她愿意帮我,就让她以为我不知廉耻好了。”
陆锦鸢说完,往离长安的怀里钻了钻,当时那么厚的脸皮,这时候说起来居然还害羞了。
离长安听完,心里一股暖流缓缓流过,温暖了他浑身的血液。
“你为我做了这些,我受岳母几句有什么关系。岳母已经很仁义了,若是我,非得把欺负我女儿的人狠狠地揍一顿不可!”
离长安的话成功的逗笑了陆锦鸢。
狠狠地揍一顿?这个注意不错。
“下一次,我到是可以和母亲说说,让她狠狠地揍你一顿消气就好了,何必自己生闷气,气大伤身不值当。”
“是的,若是揍一顿我,能让岳母消气,我也是很愿意的。”
离长安低头,笑着看着陆锦鸢。
陆锦鸢浅浅的抬头,就看到他的笑容,那么的宠溺,那么的热烈。
离长安长得特别的好看,不是粉雕玉琢的那种好看,而是棱角如削,眉目如画,大大的眼睛上挂着的乌黑浓密的长睫毛,比女人的还要长。
陆锦鸢伸手,在离长安的睫毛上轻轻拂过,像拂在鸡毛掸子上,软软的,一点也不痒痒,很舒服。
“娘子这是喜欢上为夫的睫毛了?”离长安戏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