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天气,雨雪总是纷然而至。
姜乐渝昨天还想着气候暖和了,穿的轻薄一点,没想到今日又下了雪。
唉,这天气真是跟小侯爷的脸一样,说变就变!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姜乐渝作为一个现代人,还是很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的。
当然,她现在决定要学以致用。
她让莺歌带着她去了厨房,亲自下厨给小侯爷做了一碗羹汤,这羹汤里面是加了能抵至蛊虫啃噬的药材的,这样至少能让小侯爷少手受些痛苦。
...
易渊站在窗口,看着屋外白雪茫茫,还有那绽放的腊梅,思绪飘得有些远。
上一次下这样的大雪的时候,还是三年前。
那时候父亲还健在,他也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仿佛弹指一挥间,这么多年竟都过去了。
可这病却是他的心结,他并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他是一个骄傲的人,曾几何时,当他知道自己身患重病时,也并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
可终归内心不甘,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得其所,死的光明磊落,不把凶手揪出来,就这样死去,岂不是如了他人之愿!
可他用了三年时间,也没查出来那人是谁,每次有一点线索的时候,对方总能先人一步,将所有痕迹抹的干干净净。
“主子,姜六小姐来了!”
易渊收回思绪,他坐到了火炉边。
他不想见姜乐渝,这个女人身上疑点重重,还不自知地往身边凑。
刚想回绝,余光突然瞥见桌角的请柬,他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让护卫叫姜乐渝进来。
这个女人出现的实在过于巧合,在明齐知道蛊虫的人寥寥无几,百里朔医术算是了得,三年来都束手无策,可她一个小丫头一出现就一口咬定他是中了蛊毒。
还口出狂言说自己能够医治,任谁听了也会起疑。
姜乐渝刚进屋,一股暖洋洋的热流灌进了衣服里,她摘下斗篷,递给了一旁的丫鬟。
易渊靠在藤椅上,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又美又冷,姜乐渝忽然想到了一个形容小侯爷的词:美强惨。
姜乐渝小心翼翼地放下汤罐,在小侯爷的死亡凝视中,抖着手,笑的跟个憨憨似的舀出莲子羹,献媚似的递到他老人家面前。
“闲来无事,我做了些莲子羹,小侯爷尝尝。”
易渊没吭声,眼皮子也没抬一下。
姜乐渝的手就悬在半空中,放也不是,往前递也不敢。
直到她手都举得有些酸了,易渊狭长的狐狸眼眯起,冷冷地说:“姜六小姐这又唱的哪出?”
又?
姜乐渝真是百口莫辩啊,她不过就是想抱住大佬的腿罢了,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唉,原来报大佬的腿这么难得吗?
她见易渊一直眯着眼盯着自己,姜乐渝的大脑立刻发出了一个危险信号。
她提着汤罐,往后连退数步,不会吧不会吧,小侯爷该不会是有那种想法吧?
这古代动不动可就要以身相许啦,况且原主在上京可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
姜乐渝内心戏很多,她甚至已经脑补了接下来易渊会有什么动作。
易渊被她这幅模样弄得有些好笑,嘴角浮起了一丝嘲讽的笑:“明天西郊马球赛,你同我去。”
姜乐渝一怔:“我?”
姜乐渝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易渊:“小...小侯爷,我就是个菜鸟,对马球一窍不通啊,我能不去吗?”
“你有选择吗?”
姜乐渝真想打爆易渊的狗头,可是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