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刚才，你和楼木烟……”
许文文小心翼翼在后方，问。
“你们觉得呢？”姜令黑眸骤然冷冽下来。
许文文和陈文述两人互相看了眼，假意咳嗽了下。
“感觉江同学你，对校花的敌意很大啊……”许文文挠了挠头发，不太好意思。
“……”姜令。
她当真这么明显？
若是问出声，两人必会点头如捣蒜。
少女那从头到尾都仇视的目光，不像是刚认识的，倒像极了以前有过一段过节似的！
“刚才那舞？你们可知道来历？”
姜令淡淡冷笑，嗓音轻飘飘的如羽毛般，落在心头，却是令人一阵发寒！
那舞蹈步伐、节奏，乃至衣着都像极了姜娴母亲自创的瑶池舞，在普通人眼里已是美得如梦似幻，可会原舞的姜令看出她好几个动作都没卡上点。
不好说漏洞百出，却是没掌握精髓之处。
又听人说是原创？
呵！
闻言，许文文不假思索，“那是楼木烟自创的轻纱舞，拿过很多奖项的，不止在北藤，曾有段时间风靡整个圣都，很多上流社会的名媛们争相模仿……”
她每说一句，少女脸色就冷上一分。
直到许文文结束，又过了半晌，姜令才凝着嗓音，“是吗？”
黑眸中仿佛沾染深秋的薄霜，凉意浸骨。
“江同学，你……”
陈文述率先发现少女的不对劲，上前拉了把她的衣袖。
他推了推眼镜，与许文文对视一眼，如果说刚刚人群中说姜令是嫉妒楼木烟才有这么大敌意的，他们将信将疑。
可现在，少女的气场，眉宇神色，一字一句，无一不在诉说着对楼木烟的，排斥与厌恶。
姜令敛下眸子，睫毛扇动了下。
她收回戾气，淡淡道，“干活吧。”
说完，捡起一边的箱子往上摆好，见姜令如此，陈文述和许文文两人没再多问，也开始干活。
……
……
天色暮沉。
墙上的钟摆转了一圈又一圈。
杂物间被整理的井然有序。
陈文述和许文文累的大喘气，发丝湿透。
少年露着半截白皙纤细手臂，险些站不住，他扶了下眼镜，“很久没这么累了……”
说话间小幅度喘着气。
平日班在班级里，他就是没日没夜学习的类型，虽然最后成绩依然不理想；也会被人嘲笑，除了书呆子之外，还有小白脸等侮辱人的称呼。
看着收拾好的杂物间，倒是很有成就感！
相较于两人的筋疲力竭，打扮的瘦小，又面黄肌瘦的姜令却神色淡淡，除了发丝有些湿，就连气息都是平稳的。
“我们回去吧。”
她淡淡道。
从小缠着姜娴学舞，后者也对她毫不手软，这些体能还是有的。
三人回到F班时，已是最后一节自习课。
刚进教室，就受到了来自全班人的鄙夷目光。
“哟，新同学回来了？”苏丽娜起来呛声，好似愉悦得很。
姜令一个眼神都不施舍于她，淡淡绕过她。
“你敢动温虎，你倒霉了，等着吧！”
身后，苏丽娜愤愤又得意的朝她碎道。
背对于她的姜令，淡淡一挑眉。
嘁。
无聊。
她回到了座位，整个F班安静下来，原先压低声音窃窃私语的众人重新翻阅书本。
愈发无聊，她掏出口袋里的老式手机，玩起手机自带的贪吃蛇。
一边玩，一边悄悄戴上特制的微小隐形耳机，拨通了个电话。
“喂？”
响了两秒，那头接起。
“小祖宗，有什么事不能发消息啊？”那头，姚章边夹着耳机边飞快对着电脑打字。
他很无奈，BR的事他已手忙脚乱，处理不过来，少女突然来电，不知所为何事！
“姚章，我问你……”
这头，姜令压低了嗓音悄悄道，“你上次说的火灵草在北藤，消息是真？”
对面，姚章不假思索，“这当然了！”
“千真万确！”
对面一阵沉默，姚章手指停下来，拿好手机，试探出声，“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在北藤？”
“是啊。”姜令嗓音很淡，手上费力按着手机按钮，玩那贪吃蛇。
姚章哑然。
三秒后，又道，“行吧……”
毕竟是鸾烬，开出十亿这种惊世骇俗的单子也做的出，做出别的也是正常……
姚章安慰自己。
即使他心中仍凌乱的咆哮！
正常什么正常？！鸾烬十亿接单、鸾烬身处北藤，鸾烬搜寻火灵草，任何一个消息走漏出去，都是能让无数圈层抖三抖的存在！！
“可是为什么我连火灵草的影儿都没见到？”
听筒里，少女嗓音慵懒，恹恹的。
“这里似乎也没人知晓下落。”
闻言，姚章刚想让她别急，听筒里就传来一声呵斥！
此时F班。
“江令人呢？！”
辅导员平日寡淡的脸上第一次盛满怒意，那阵仗把众人吓得不轻！
尔后，众人频频回头投来视线，不乏有许多幸灾乐祸的神情。
姜令还专注于手中的贪吃蛇，被猛的一喊，脱了手，手机里数码字映出——Game.Over！
她拧起秀眉，神色恹恹的望去。
门口，辅导员瞪圆了眼盯着她，分明是在等她过去。
可江令不为所动。
三分钟后。
少女仍是倦意，眼皮都不抬一下。
辅导员喘着粗气，怒意滔天走进来，向班级最后走来。
先前躲在她身后的温虎，也一脸委屈的跟在身后。
众人了然。
导辅员之所以生气，大概就是因为温虎去校领导那边告状了！
“江令，你初来北藤，就欺负同学，是不是过分了？”
辅导员黑着一张脸，精心化好的口红被抿的晕开。
姜令垂着眸，旁若无人摆弄手机。
良久，才秀眉一挑的，半掀眼皮。
“辅导员，我没听错吧？”
“我欺负他？”
她嗓音淡极了，带着嘲弄，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能一下把整个教室的气氛拉得低沉下来。
使人紧迫的喘不过气。
“你……！”
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望向辅导员后方的个高又壮硕的温虎，心中陷入沉思。
江令那话，说的倒也没错。
身后，温虎一脸委屈，支支吾吾笔画半天，发不出一个音节来，“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脸皱的跟苦瓜似的，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辅导员蹙眉，大声呵斥，“江令，你还不认错？！”
“直到晚自习，去把整座剧院打扫干净，不打扫完别想回家！”
“这是校方的处理！”
她说完，气愤的扭头就走。
姜令眯眼，欲把人叫停，“等等！”
“先别拒绝啊鸾烬！”
耳机里，倏然传来对面姚章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