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若轻(下)

沈明兰听到这话,原本稳稳拿在手中的书直接滑落了下来。

钟维德也有些难以置信,她只是安抚新地拍了拍神明兰蓝肩膀:“也许只是个同姓而已,未必就是若轻。”

沈明兰却摇了摇头,:“你刚过来不知道我们这个地方的事情。谁都知道,方家的女儿说的就是若轻。她长得美,家里又没有什么支撑门户的人,她只有一个当教书先生的爹。她上次给我来信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一种不怎么好的感觉。可是又不道该怎么办所以就没有深想下去。现在想来,那次她就是在向我求救的。”

钟维德心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沈明兰。只能说:“既然这样,我们赶紧去她家看看,搞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万一中间他们有误传,说不定若轻她没事。”

这些话,无非也只是自我安慰而已。

两个姑娘心里都产生了一种不怎么好的感觉。只是祈祷希能够有奇迹出现,不幸不会发生在她们曾经一同学习过的同窗身上。

等到两人紧赶慢赶地来到方若轻家附近时候就听到了一阵又一凄厉的哭声。

钟维德近十几年的人生岁月里,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凄惨的哭声。

她从小生在官宦之家门第清。虽然父亲不怎么待见她,也只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子,不能传承家业,光耀门户。但是也从来没有亏待过她任何事情。母亲更是因为膝下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对她也是百般呵护,她最大的挫折也许就是没有能够自主选择婚姻的权利。

沈明兰听到这个声音语气有一些微微地颤抖,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一种惊恐的状态,她对钟维德说:“我知道那个声音。那是若轻的娘。”

钟维德听到这话心里也升起一种难过的情绪,毕竟是那样美丽的一个姑娘,还拥有着极高的绘画天赋,性子又温柔和顺,平日里说话都不敢太大声,为什么?她的如花一样美丽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居然就这样结束了!

当她们鼓起勇气继续向前走到了中走到了方若轻家门口的时候,看到堂挂堂上安静静摆着的一口棺材,心里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

沈明兰还是有一些呆楞:“会不会是搞错了?若轻还说要来找我玩儿的,她怎么会没了。”

钟维德从小就是个遇事冷静的姑娘,她此刻作为沈明兰的嫂子,更知道要安抚好自家见事不多的小姑子。

所以她只是把沈明兰揽到怀里,亲轻地拍了几下说:“我们去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明兰把快要流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对!我得弄清楚!知道是谁害了她,我一定给若轻报仇!”

两人向已经哭得快要断气的方母走去。沈明兰一手扶起身上已经满是泥土的方母:“方家伯母,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若轻的朋友,她回来的那一天,我和她一起到你们家来过的。方母看到。影响。前两个打扮打扮贵气的姑娘,一看便是官家的小姐夫人,一下子是有些紧张的。不过看着这个说话姑娘似乎真的和女儿一起来过自家,心里宛如找到了一棵救命稻草。

“沈小姐,一定要给我家可怜的女儿报仇!”

钟维德看这情况把方母拉到一旁说:“伯母我们都是若轻的同窗好友。若轻去了,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都想尽一份力。您如果可以告知内情您还是详细告知我们为好。方母看到这个眼神温和的姑娘,心里大定,觉得有了为女儿报仇的希望。

无论何时母亲爱护子女的心,无论身份地位如何,从来都是一样的。

“都怪我家读书读傻了的老头子非要遵守承什承诺,一定要把若轻嫁给县上的那张家张徒屠户。那张户户性子爆,脾气大,一喝酒便会打人。若轻刚嫁过去也不过半个月的时光,竟然就被打得死去活来。那一天她回来看我,身上已经被新伤旧伤叠着,没有一块好肉了。当时我也没多想,只劝她忍忍便好了,毕竟我们又不是什么清贵人家的小姐。我们这里哪个人家你的男人心情不好了,不得被打你几次。日子慢慢也就这么熬过来了。这孩子许是出去念了几年学,脑子里变得跟我们这边的姑娘不一样了,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羞辱。所以离开家没有回张家去,直接投了村口的那条河。等被发现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胀了。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我说是黑心的张屠户,长害死了我的女儿。他爹说偏不肯承认,反而说是女儿不恪守妇道,外外男勾勾搭搭张屠户义愤之下才打她的。如今这番作为也算保全了名节。这种情况他也不在女儿灵前守着,只说哪有父亲给女儿手灵的道理便又去学里教书去了。我这苦命的女儿怎么就遇到这些个情情,遭了大罪了!”

钟维德听到这番前言不搭后语断断续续的描述,大概的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方若轻被迫嫁给了姓张的一个屠户。婚后又整日被虐待,想必她那样的性子又不肯向好友同窗们求助,只得日日忍受。

回家之后,也没有得到父母亲的半点安慰,一时想不开,不堪折辱看不到希望,便投河自尽了。

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钟维德的内心,只一声叹息。

自古从来求死易谋生难。

这个时代虽然是由一个女子建立的,但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努力逐渐的把女子的劝利一步一步的削弱打压女子地位,无非是希望也变得宛如前朝一般,女子地位日益低下,再没有了开国时的那种不天换地的气象。从张婶到今日的若轻都是她认识而且一同相处过的人。她们都是极好的人,却因为是女子却遭受了命运这样不公的对待。钟维德心有所感,却不知要把这些感觉指向何处。她觉得未来的是应该做一些事情的。

“下雨了,下雨了。”

刚刚还晴好的天气,忽然就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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