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绎柯很少会有这么严肃的时候,沈苏纨愣了愣,等反应过来,狠狠在对方手臂上一掐。
“大人好威风呢!”
苏绎柯皱了皱眉头,仍是坚持刚才的话语:“坦白从宽。”
沈苏纨轻哼一声:“又不是什么大事,你非要问,那我说说也无妨。”
她将事情大致描述了一遍,说到后面,苏绎柯脸色微沉。
“十爷看上你了。”
沈苏纨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呛得不断咳嗽,用力拍胸口:“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哪有吸引人家十爷的地方?”
苏绎柯摇摇头:“你觉得不好的地方,或许正是闪光点。”
沈苏纨还是不相信,甚至觉得苏绎柯在说废话:“依我看,墨执白就是气性太小!”
那场谈话,沈苏纨完全没放在心上,毕竟当师爷很忙的。
皇宫。
华丽殿宇内,一只纤纤玉手将桌面上的瓷瓶摔到地上,任由碎裂的瓷片在四处散落。
皇后精致的脸上满是怒火:“怎么回事?”
洛鸢跪在她的脚边,将来龙去脉笼统一说。简而言之便是,事情没办好。
皇后眼眸中闪过一丝怨毒:“废物,连个人都弄不死!罢了,教训的事暂且放到一边,先让那个人闭嘴!还有,账簿不惜一切代价给本宫拿回来!”
洛鸢垂首:“奴婢遵命。”
洛鸢离开之后,皇后起身走到窗边,目光往外转,看的是南州的方向。
她的眼角眉梢间显露一丝忧心忡忡。
南州。
沈苏纨失眠了,往常这个时候,没有其他状况的话,她都已经睡下,毕竟早睡早起对皮肤好,可今日她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目光更是下意识的看着窗外倾泻进来的皎白月光。
往事如走马灯一般,一幕一幕浮现在脑海中。
沈苏纨按住额角,只觉得心情越发的烦闷了。
忽然,她听到一个笛声。
那声音很是微弱,混进风声里,在暗夜中并不明显,要细听才能够听得清楚。
沈苏纨觉得奇怪。
苏府可没有会吹笛子的人,临近的地方,也没有会吹笛子的,这是谁的笛声?
在好奇心的去世下,沈苏纨披衣起身,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随着脚步渐渐走近,她终于看到那个吹笛之人。
“十爷,是你吗?”
站在月下的人蓦然回首,四目相对间,他笑了笑,收起短笛:“沈师爷睡不着?”
“嗯,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正好听到了笛声,便出来看看。”
她好奇的目光一直在墨执白的身上打转,似乎对那只玉笛很感兴趣:“十爷果然是大才子,竟然还会吹笛。”而且吹得还挺好听的。
后面一句话,沈苏纨怕墨执白骄傲,没说出口。
好在墨执白也没有追问,只是拿着玉笛淡淡说:“沈师爷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如果沈师爷愿意,咱们可以秉烛夜谈到天明,本王会展示出全部的自己。”
沈苏纨:“……”
呸,墨执白你个臭不要脸的!本师爷只是随口说了两句客套话,你竟嘚瑟成这样!
脸皮之厚,堪比城墙!
沈苏纨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重点错了,轻哼道:“师爷身份尊贵,哪里是我这种人能够高攀的?”
“本王不介意身份之别。”
沈苏纨正要说话,忽见不远处的屋顶上,有道人影一闪而逝。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好像是大牢的方向?
想到那个被关好几次都在嘴硬的妇人,沈苏纨的心猛然往下一沉,伸手扯住墨执白的衣领子。
墨执白面露诧异:“沈师爷,男女授受不亲啊。”
“呵呵,我一个女子都不介意,十爷你个大男人害羞什么?”
沈苏纨忽略掉那种强抢民男的恐怖感觉,毫不客气的差使道:“你会轻功吧,用轻功抱我到那边去,我要去大牢看看。”
他们所在的位置偏僻,要想过去,至少得绕一大段路,轻功就会快一些。
见墨执白久久没动,沈苏纨又扯了扯人家的衣领子:“别发呆,快点走!”
墨执白只得搂着她的要,飞身而起。
两人抵达大牢的时候,负责巡夜的狱卒正在打瞌睡,猛地见到两个人,他惊得从位置上跳起:“沈师爷你怎么大半夜过来这边?”
沈苏纨没工夫回答这些问话,径自跑向关押妇人的牢房。
隔着很远,她便闻到一阵血腥味,只见那大着肚子的妇人躺倒在地,身下全是血。
她嘴唇乌青,显然是中了毒。
沈苏纨皱着眉头上前,本想诊脉,却被对方握住了手。
那妇人虚弱道:“如果能重来,我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