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房间内发生的一切的阿南沉默的走进门:“十爷,您对沈师爷好像很有兴趣。”
跟了墨执白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特别的态度。
墨执白没有正面回答,只笑笑:“她很有趣。”
阿南看向沈苏纨离开的方向,点点头:“沈师爷确实是与众不同。”
“呵,岂止是与众不同,她是世间独一个吧。”
墨执白收敛起自己特别的态度,转头对阿南吩咐道:“让人去查一查渡九司那边的情况,顺便打听打听沈苏纨和谁有恩怨。”
阿南一脸茫然:“打探渡九司做什么?十爷您不是最讨厌那种人?”
“那个对沈苏纨下手的妇人,身上有渡九司的标志,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本王看得出来。”
阿南不敢再问,缓步退了出去。
牢房内。
那怀有身孕的夫人被捆在椅子上,她刚刚醒来,环顾四周,发现周边尽是些刑具。
她猜测这里是官府的大牢。
妇人早就猜到自己的下场,所不吵不闹,只是静静的坐着。
沈苏纨来到的时候,苏绎柯正在和狱卒讨论用什么办法能够让妇人招供,毕竟对方情况特殊,下手要仔细些。
稍不注意,那可就是一尸两命啊。
沈苏纨啧啧道:“还没讨论好怎么逼供吗?”
苏绎柯一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谁,没抬头:“她毕竟是一个怀孕的妇人,一般人狠不下心来。”
沈苏纨点点头,若有所思道:“确实。”
一般人绝对想不到利用自己怀有身孕作为弱点来接近敌人,沈苏纨当时被对方得手,也是因为对一名孕妇心软了。
她收起外露的情绪,越过苏绎柯等人,在妇人面前站定。
妇人抬起了头,眼睛里满满都是怨恨:“栽在你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身上,是我太大意了。”
沈苏纨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笑意来。
“我也有大意的成分。”
沈苏纨在她身边来回打转,目光就没挪开过:“你腹中还有孩子,为何要做这种事?你就不怕事情败露之后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吗?”沈苏纨顿了顿,又说,“孩子毕竟是无辜的,你这样任意妄为对他绝对不是好事。”
妇人看向自己隆起的腹部,冷笑:“它本来就不该来。”
一个母亲,在面对腹中的胎儿时,表现得竟如此冷淡,而且,还怨恨,显然是不希望它来到这个世界。
沈苏纨越发觉得奇怪:“你不想要,又为何不早点落胎?”
“呵,我若是落了胎,又怎么接近目标呢?”
“在你眼中,这个未出世的孩子等同于一个接近目标的垫脚石?你,好狠的心。”
饶是沈苏纨这种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慨。
妇人没有再多话,径自转过脸去。
沈苏纨本来还想再套套话,却发现妇人嘴硬得很,不想说的,可谓是一句都不肯多说。
屡屡碰钉子,沈苏纨只能放弃了:“算了,先把她关在这里好好反省,过几日我再来问话,争取将她背后主谋找出来。”
在一旁默默围观了全程的苏绎柯点点头:“我也有这个想法。”
“别想了,我不会说的!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就在沈苏纨准备暂时离开牢房的时候,身后的妇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歇斯底里起来,放声大喊大叫着。
“你们绝对不会从我嘴里问到任何线索,与其困我,不如杀我!”
沈苏纨回头看了她一眼:“求死?想得美。”
牢房里处处都是那种潮湿的味道,走出去的时候,沈苏纨甚至还看到几只肥大的老鼠。
走出大门,她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嘴硬,就算不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也应该惦念一下未出世的孩子。”
想到那妇人不在意孩子的模样,沈苏纨忍不住叹息一声。
忽然,一道身影从她身边走过,停在沈苏纨面前。
是苏绎柯。
沈苏纨颇为意外。
“大人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待在牢房里审问犯人吗?”
她记得苏绎柯这个时候应该忙得团团转,怎么突然就抽出空闲来了?
苏绎柯没回话,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沈苏纨的脸,过了一会儿,他才问:“你和十爷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沈苏纨脸色微变,瞪了他一眼。
“我跟十爷什么时候认识的,应该不重要吧。”
“重要。”苏绎柯一本正经话道,“我答应了世伯要照顾你,自然要对你身边的所有人都上心一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给你半刻钟时间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