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宣二十五年七月,冰域城。
正所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域城内外,惟余莽莽。这很好的形容冰域城。
冰域城外很少看见有行人,城内偶尔有身穿棉袄戴着帽毡摆摊的,开门做皮毛布装生意的,偶尔看到进出店铺的人打扮也是很异族。
男女头发编织成小辫,头戴各色各样的护额。
女子一身贴身收腰百褶裙,身披皮毛小袄或者斗篷,手捧精巧的小暖炉,脚蹬着染成各色的羊皮暖靴。
男子与衣着色彩的女子相比,一眼就能看出来只有黑,红,灰三种颜色,感觉很奇怪。
……
【雪衣房】
女人换装完毕,掀开帘子,开心走到客厅坐着喝茶披着红色斗篷的男人面前,转了个圈朝人调皮问道。
“公子,你看我现在好看吗?”
正在喝茶的人看了面前一身红衣装扮兴高采烈的女人,恍惚一愣。
这丫头这番打扮,没想到越来越好看了,这身红色裙装将她整个人焕然一新。
皮肤白皙,脸带红晕,一双水汪汪的黑眸盯着人看挠人心窝。
寒墨快速回神恶趣的轻笑着说道:“现在终于人模人样了”
“……”
寒墨说完,看着女人瞬间垮了脸色,嘴角微扬,起身离开。
说话的两人正是进入冰域城的林雅楠和寒墨,林雅楠在刚到冰域城时,便被这里的景色所惊呆。
这里与青玉国相比真是各持千秋,一冬一春。
为了不引人瞩目便装扮与城内人一样,不过,自从进入城中两人心境也是不同。
男人凝望着这冰天雪地的地方,并没有同身旁女人那般好奇,惊叹,一切在他眼里显得在正常不过。
没想到他会再一次踏足这里,遥望着离城内最远处的最高雪山,内心涌上一股强力的恨意,像是要把自己心口撕裂,眼眸闪烁瞬间锐利如剑朝一个方向扫去……
感觉身边男人情绪不好,女人的欢快声音也慢慢沉寂。
……
“属下冷风来迟,主上恕罪”
握剑跪在地上的黑衣男人向屏风后的人说着:
“属下已经调查到,地图确实在上官欧明身上,那批刺客也是那里派的人。”
主上让调查的还魂丹,从未在灵宣大陆现世,林姑娘说的那位高人,武功出神入化懂得千里传音,恐怕只有当今归隐江湖的药师鬼老,邪王老阁主才能做到。
可是他们一个是主上的师尊,一个是主上的祖父,手上都不可能有还魂丹。更别说……更别说是将那宝物随手送人。
红衣男人走出屏风,听到冷风调查的信息,眼神凌厉,果然哪些人是那个地方出来的。
“除了这些,我让你调查她,为何资料上的内容与她本人全都不符?竟不知我暗阁何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了。”
“属下无能”
暗阁势力堪比飞雪山庄,主要经营情报买卖。
阁内分别由擅长追踪调查的冷风,机关布阵的冷枭,下毒暗器的冷冥,刑法的冷霆这四位风雨雷电四大管事掌管。
冷风在被安排调查主上身边那女人时,刚开始不以为然还觉得大材小用,就一个小乞丐哪有什么事。
结果调查出来的生平资料,发现他自己频频被打脸,也怪不得主上这般生气。
如果被冷霆他们知道了自己办事不利,回去免不了一番嘲笑。
“你自己去刑法司领罚”
寒墨看了跪在眼前自责的人,想到就连冷风亲自出马都没有调查到,可见那人来历非同一般,不过人就在身边,有的是时间。
“是”
……
冷风离开时,从怀中取出一物,递交给红衣男人。
男人顺着白色盒子纹路抚摸,盒子是他让人用千年寒冰石雕刻而成,与寒玉床出处一地。
有了这个白玉石盒,那么就可以维持冰玉奇莲的生机,将它完好无损的带回去。
……
此刻,上官欧明三人已遵从寒墨的交代,快马加鞭的赶回飞雪山庄,找他们的师尊药师鬼老。
话说与寒墨一同回住宿的林雅楠趁寒墨回房后,一人偷偷跑到集市,现在正和一家药铺的老板在讨价还价的。
“老板,你看再少点。”
“……”
“姑娘实在是不能少了,十两已经是最少的了。”
“你手上拿着的这瓶是最好最贵的金疮药。”
“虽然是贵,但是只撒上一点可以立马止血止疼还不留疤。”
“要不,姑娘看看其他的,不过其他较差的金疮药只能止血不能去除疤。只要一两银子就是,一分价钱一分货。”
身宽肥胖的灰衣大汉,看她还一脸纠结,只好耐心解释,从二十两银子杀到十两银子,这姑娘也是一位狠人。
“……”
林雅楠看了眼手中最精致的药瓶与柜台上那两三瓶做比较,心想买便宜的多用点。
可是,一想到寒墨那仙人姿色,就不忍他身上留下伤疤。
算了,贵就贵点吧!
林雅楠咬牙一跺脚,心如刀割一般买了最好的金疮药。在离开药铺时看了对面卖零嘴的,舔了舔嘴坚决剁手,不能买。
身上只剩下九百九十九,说好的还债,结果还没还就用了一两。买一瓶药就用了十两银子呀,可是心疼死她了。
……
林雅楠回来后神秘兮兮的将人拉往房间按坐着,向店家要了一些酒和布条。
待解开他手上红色的绸布时,只见他的手心一片鲜血淋漓。
抬头看了神色自若的男人,这人难道不知道要好好处理伤口吗?瞧着都感染到这地步,她还以为他自己上了药的。
要不是白日里发现他那红色布条有污渍,自己想给人换包扎布,还以为他先前好好处理过伤口的。
“我轻轻的,等下要用酒消毒,你忍着点。”
林雅楠怕他疼,轻轻的吹了吹伤口,小心翼翼的撒上今日偷偷买的金疮药,给坐着的人重新包扎好伤口。
寒墨看着低头为自己清理伤口,小心翼翼怕弄疼他一般还学哄小孩子似的呼呼伤口,多少年了,除了娘亲,从未有人真心关心他。
低头一看,却是看到她给他伤口系的花里花哨的结。
寒墨一脸黑线,眉峰微翘,尴尬说:
“解开重新系,被别人看到,一个大男人系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不要,我除了蝴蝶结,其他的我都不会系。”
“公子怕什么,不要别人觉得什么,你就怕什么。”
“我就觉得很好看。”
林雅楠笑脸兮兮的看着恼羞成怒的男人,做了个鬼脸然后跑走了。
“……”
寒墨也是满脸无奈看着这人强词夺理,晃了晃手,看着这与形象不符的蝴蝶结,伸出的手又收回,算了就这样,这样系也不是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