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泰兰离开的背影,梅若雪问起了李难,“你可办妥了?”
李难会心一笑,“放心吧,娘娘,奴才已经差人通知过去了。”
他跟在梅若雪身边十多年,他算的上是这宫中最为明白她心思之人,这么些年,娘娘一直想寻一个能和皇后争上几分的女人,如今也算是个合适的人选了。
他想起泰兰,感叹到,“这个顾兰确实和旁的女人不同。”
倒不是仅仅是因为容貌,而是这个宫女虽说口口声声叫着自己奴婢,可骨子里却不像一个奴婢的样子。
李难始终觉得她绝非池鱼。
梅妃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若是池鱼,怎能入得了陛下的眼呢?”
见此,李难也不再说些什么。
也是,只要她能同皇后娘娘斗一斗,也算是一种能耐了。毕竟这后宫当中还没有一个女人能影响的了皇后分毫。
御书房。
许久不曾出现过的楚河,一脸沧桑的站在宋岚跟前,而宋岚看着他只是轻描淡写的开了口,
“朕倒是有许久不曾见过你了,近日可好?”
虽说看的出来,并不好。
不过宋岚对楚河也算是优待有加,因此变故,他特许楚河在家调整,上朝之事也暂时免了。
楚河就直直的站在那里,低声说道,“有劳陛下记挂,一切都好。”
宋岚看起来有些无奈,然后看着楚河先说了出口,“你可知朕为何对你和朝阳的婚事一直没个交代?”
楚河不解,他为何自己提起了这茬,他摇了摇头,声音也有些低沉,“臣不知。”
那时间,宋岚看着他淡淡的说道,“毕竟,你也是朝阳所爱之人。”
他是朝阳真心实意爱过之人,若非有人从中离间,又怎会变成今天这番的局面,他们二人会是登对的一对,就算楚河没有那么爱朝阳,也不会造成如今的悲剧。
那时的宋岚并未想到,这一句所爱之人,却让楚河有些崩溃。
他最恨的就是朝阳爱之人,一个爱字将他们楚家弄到这个地步。
他不爱朝阳,从未爱过,事到如今也只剩下恨。
显然,宋岚并未注意到他的情绪,而是看着他开口说道,“算起来也是宋家亏欠你了,说吧,有什么想要的?”
这也算是宋岚给他的恩惠,毕竟楚河于宋岚而言,是一直都很看重的将才。
换作寻常的楚河,兴许也不会要什么赏赐,可是这一回他的脑中老是浮现那个单薄的身影,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
他想了想,咬着牙,开了口,“陛下,臣想要同陛下讨个人。”
前些日子,他听闻兰姑娘被皇后责罚,如此危机四伏的皇宫,她那般心思单纯之人又怎么可能待得下来。
宋岚也没有想到,楚河竟然会问他开口要人,他颇有兴致的看着跟前之人,“你想要谁?”
楚河话到嘴边,还没有说出口,门外传来了通报之声,“陛下,碧云宫宫人求见。”
又是碧云宫。
宋岚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还是让人将人给唤了进来。
伴随着宋岚不悦的目光,泰兰缓缓走了进来,她一直低着头,“碧云宫宫人参加陛下。”
这期待已久的再见,竟然是如此的场景,泰兰的心中早已满是波澜。那个她恨到骨子里的仇人,如今就端庄上座,而她就那样在他面前卑躬屈膝。
宋岚。
或许她看着太过平静了些,并无任何人发现她的异样,而临安也只是将画接了过来,呈给宋岚,又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宋岚看了眼画,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显然对这幅画很是满意,他看了眼跟前的宫女,开了口,“倒是如梅妃说的一般,是个擅画之人,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顾兰。”
泰兰缓缓抬起了头,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宋岚愣住了,那眼神,为何那么熟悉,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