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丛灿从她声音里听出颤音。
白影在那头自顾哭着，哭声越来越大，他听不下去了问道：“你在哪家医院？”
“仁济医院。”
沈丛灿说了句等我，提起外套往外走。
急救室门口，白影眼圈泛红整个人惴惴不安，根本坐不住，在走廊转来转去，心中像是火烧一般，看见沈丛灿直接扑进他怀里大哭。
她的泪簌簌，沾湿了沈丛灿的胸口。
他看了眼急救室，问道：“怎么回事？”
白影抬头红着眼哽咽，“我姐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沈丛灿无语，另一边的长椅上还坐着两个人，他决定先问清楚情况再说。
长凳上是海棠和茉莉，她们算是白毓在金色时代的朋友，也是她们最先发现白毓受伤送来医院的。
海棠一怔认出沈丛灿，于先生在嘴边，又没叫出口，只说起今晚的事。
沈丛灿也认出海棠，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这时白影也过来，她刚才着急光顾着哭了，具体怎么回事也不清楚。
茉莉是最先发现白毓的，金色时代对面有个黑漆漆的小巷，她出台时正好路过，无意瞥了眼看见有人，过去一看白毓躺在一大摊血里，她吓的立即打了120。
白影急道，“我姐姐怎么会在那呢？”
茉莉摇头，白影又看向海棠，海棠咬唇攥紧手包，又看了眼茉莉小心猜测道，“会不会是芍药做的？”
白影拭了下泪，追问芍药是谁？
海棠说：“最近白毓好像抢了几次芍药的客人，芍药很生气，私下扬言要教训她。”
她眼神闪躲不定，“我是猜的，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她。”
白影这会冲动，有些丧失理智，立即站起来大声叫嚷着要报警，要让芍药付出代价。
声音太大引来护士，沈丛灿按着白影坐下，对护士挥手说了声抱歉，又劝白影镇定些不要冲动。
他问海棠，“你们报警了吗？”
海棠摇摇头。
很快白毓从急救室出来，医生说她胸口中了一刀，但是万幸没伤到要害，身体其他部位还有软组织挫伤，今晚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晚上。
白影一听忙得松了口气，连忙去看被护士推出来的白毓。
而沈丛灿看到沉睡中的白毓身形猛的一僵，神情难辨喜怒，近看了几眼白毓，再次抬眸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拿出纸巾递给白影，示意她擦下眼泪，问道，“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白影哽咽几下，“白毓。”
看到白毓基本脱离危险海棠和茉莉就准备离开，沈丛灿送她们到门口。海棠找了借口让茉莉先走，过了几分钟又重新返回医院，果然在花坛一角看见正在吸烟的沈丛灿。
两人没有过多的寒暄，沈丛灿开门见山问道，“白毓在金色时代叫什么名字？”
海棠说：“紫藤。”
月光朦胧映在他高挺的鼻子上，形成隐约阴影，看不清轮廓，而被晚风吹拂的气息却极具压迫。
他摁灭烟，纠结滚动，“那你认识山茶这个人吗？或者这样说，白毓曾经叫过山茶这个名字吗？”
海棠下意识把卷发别在耳后，认真回忆着，在沈丛灿殷切的目光下她摇头说，“她在金色时代一直叫紫藤，没听说过叫山茶。”
“她是什么时候去金色时代的？”
“大概三年前吧，反正我去的时候她已经在那。”
沈丛灿又换了个问题，“今晚的事情怎么回事？”
海棠说：“我不清楚，我是直接到医院的。她在金色时代从不与人交恶，她的客人对她评价也挺高。最近得罪的就只有芍药一个人。”
停顿了下她又小心翼翼补充，“听说芍药有个金主是有社团背景的。”
沈丛灿说：“知道了，你的电话没变吧？”
海棠说：“没有，还是原来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