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花了好些功夫才梳好的漂亮发髻被这么一撞，不复光滑平整。
路椿萱疼得泪眼汪汪，急得额上冒汗。
姜书语瞄了一眼，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带着丫鬟快步走了。
路椿萱气得快哭出来了，看着众人都嘲笑自己，气愤的拔下簪子往地上一摔，随手甩了丫鬟一巴掌，愤愤的走了。
这一场闹剧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风波，宫宴还是按时开幕。
大晋文武并重，兵权外放武将，内集太尉，文官则以丞相为首。
刚入座，姜书语远远的就瞧见了对自己招手致意的苏皖希。
今天的苏皖希精神很好，身上更多了些坚韧，不似当初在廉贞侯府时的柔弱，想来在家中也经历了些风雨。
姜统领诧异姜书语与苏皖希交好，却也没有多问。
不一会儿，建文帝就带着皇后和两位受宠的嫔妃入场了。
皇后生的一张鹅蛋脸，皮肤白皙细腻，细长如柳的眉下，是一双明亮如秋水般的黑眸，穿着正红色的宫装，算不得倾国倾城之色，却也貌美出众。
光华外露，举止从容。
稳压身旁容貌出众的云妃和丽妃。
只可惜，这三人都不得帝王之爱。
姜书语从建文帝目光中的审视和戒备看出来，他从未把后宫中最尊贵的三个女人放在心上。
此番宫宴就在帝后表面上的伉俪情深中开场，姜书语只觉得众人装模作样的太过无趣，只埋头苦吃，可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点了她的名字。
“姜家二姑娘，姜家二姑娘……姜书语。”
姜书语回过神，是一个打扮体面的內监。
“姜家姑娘，到您献艺了。”
姜书语抬起头，正好对上路椿萱鄙视的笑容，还有主位上云妃眼角眉梢的算计。
好嘛，在这儿等她呢。
云妃乃是路椿萱的长姐，也是出身廉贞侯府，这是替廉贞侯府出气呢。
不敢得罪苏丞相，就找她来撒气？
云妃看姜书语迟迟不动，不屑道：“怎么，姜姑娘难道什么都不会？”
“宫宴之上，各家贵女都会献艺，姜姑娘连准备都不做，是在藐视皇族，藐视圣上吗？”
姜书语咽下嘴里的一块炙烤鹿肉，优雅的擦去嘴角的油，又抿了一口茶漱口。
“臣女嘴中荤腥，若是贸然应答，是对娘娘的不尊重。”
姜书语淡淡的开口：“臣女之艺虽准备下来，但因大殿检查之故，无法献艺，还望娘娘恕罪。”
云妃听到这番说辞，立马搬出皇妃的架势，瞪了姜书语一眼：“如此，反倒是本宫之过？哼，你只管献艺，缺什么就说。”
云妃早听说过姜书语在姜家后宅过的不如一个庶女，草包一个，今日就是故意要看她出丑。
姜统领急了，正打算替姜书语开脱，却见姜书语单膝跪地，对着建文帝一拜。
“还请皇上赐臣女宝剑一柄，助臣女为云妃娘娘献艺。”
建文帝不悦的瞥了云妃一眼，还是吐出一个‘准’字。
姜书语不等金甲卫士送上宝剑，随手抽出一个侍卫腰间的青锋剑，右脚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似是游龙一般腾挪转动，手中长剑翻动，是不是搅动出几抹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