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姿和长安从大牢中离开,距离约定时辰越来越很近,如果吴老板说得都是真的,那么章元肯定是有所戒备,这顿饭很有可能是顿鸿门宴。
长安抬头看了看太阳,已到巳初,应该动身赶往迎宾楼,他转头看向越清姿,在等一个指令。
“来大牢前,我让你去取修复好的景致玉衡你带来了吗?”越清姿向他询问。
那晚强攻典当行,吴老板亲手把景致玉衡打碎,碎体和红盒都被长安收起带回璇玑阁,并有师傅将它修复和原来的一摸一样。作为失物的主人章元讨要景致玉衡理所当然,但作为正余盟的暗探,他为什么要景致玉衡?
越清姿百思不得其解,长安看着她困惑的表情,于是分析道,“如果吴老板,王慎,章元都是正余盟的成员,按道理说他们之间都是互相认识,那么景致玉衡被盗一事就是章元和王慎事先设的局,这样做的目的很有可能是为了掩护另一件失窃的物品。”
“你是说……”越清姿困惑中欲言又止。
长安拿出盒子,越清姿的视线落在他手里,打开盒子仔细查看后突然发现这中间藏有暗格,那里面真的有一张,图她把图拿出来把玉衡重新放回去。
长安收起盒子,余光好像扫到后面有人偷看。
越清姿疑惑地问,“怎么了?”
长安摇了摇头,随着越清姿前往迎宾楼。
迎宾楼是这天子皇都长雀街上最出名的酒楼,这里往来人络绎不绝。有很多高官也常来用餐,是个坊间消息最暗流汹涌的地方。
章元将人约在这吃饭,有那么几分胆色。
越清姿和长安从进门就被小二引去三楼雅间,长廊尽头,最为安静隐僻,还临街正好看着整条长雀街。
章元穿着一身绸缎圆领袍子,举止文雅,如果不是从吴老板口中事先得知恐怕很难想象到此时站在眼前的人是正余盟暗探,是敌国细作。
“越阁主,我在这可是久等了。”章元邀请越清姿落座,然后主动为她倒上一杯酒,“阁主来得这么晚是不是应该自罚一杯?”
越清姿对酒有些犹豫,章元看出她的顾虑又倒上一杯满饮,证明这酒没毒。长安上前夺过越清姿手中的酒,敬章元一杯,“阁主不胜酒力,长安代劳。”
章元有些尴尬,紧接着让双方都坐下,长安执意站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章元有些着急地提起话头,“越阁主,我三天前在璇玑阁下失物单,今天是截止日,不知道我的景致玉衡是否找回来了吗?”
越清姿眼色示意长安,他从怀中拿住小盒,放在桌上。
章元迅速拿过去,在打开看玉衡时候故意带起暗格,他发现暗格下什么都没有,一时间脸色突变,目光闪烁。
“丢的东西找回时就已经碎了,是我璇玑阁的工匠将它修复如初,章公子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吗?”越清姿侧坐在桌前,看着桌面的菜品一般也没心思下咽。
章元听她这样说,脸上又笑起来,连连道谢,“我自然是高兴啊。”
“这菜都凉了,越阁主怎么不动筷呢?”章元示意,祥子急迫又拿起酒壶倒酒。
长安对迎宾楼的餐具还是十分清楚,这酒壶的规制不像是酒楼专制,于是他故意往前手挡了一下章元送酒的手,酒杯落地,酒水撒在地上“呲”地一声,瞬间冒着白色浓沫。
越清姿轻笑,“鸳鸯酒壶,砒霜剧毒,章公子这是想置我于死路啊。”
事已至此,章元拍桌而起,反手将身上的锦袍拽开露出里面黑色劲装,他拿起藏在桌下的剑,向越清姿扫去,剑锋划过她的长发,长安一把抓住他执剑的手腕,将他拽到一侧。
酒楼上的人都被吓跑,越清姿起身悠然走到一旁,在邻桌倒上一杯酒,坐在那安然等着。
长安见越清姿安全,放手一搏,对章元出手也多了几分狠意,几招之下就锁住他的喉咙,但章元就像一条泥鳅鱼一样,身手很软在长安的身上游走,从他的怀中抢走红盒,长安抓起他的后背抬膝向上重击章元。
章元落地砸起尘土,他双手撑起身子猛地向出拳,长安顺势抓着他的胳膊反向一拧再掰,章元吃痛地哀嚎,在长安的面前他毫无还手之力,想出左腿还没伸直就被长安踢回,整个出手方式就像被提前预知一样。
章元知道纠缠下去很脱身,掏出两颗流星火,扔到地上就会升起烟尘,借着烟翻窗,从三楼摔下来砸落牌匾。
他顺势从街上抓到刚刚赶来俞柏青,胁迫他一路后退抢到一辆停在路边的马车,逼迫俞柏青驾车逃向城门。
越清姿和长安从酒楼上飞出落在大街上,事态紧急,长安来不及听越清姿的安排,提前说道,“阁主,图被章元抢走,俞世子也被劫持,我现在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