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谢昀走后,我才发现门口有一尾青色的衣角,眉眼一跳,那是夫子的?
他怎么还没走,难不成夫子一直在么?关于我和谢昀的谈话,他都听到了?
一时间我竟有些莫名的慌乱,这是怎么了,倒像是被丈夫抓包的出墙妻子。
我感叹自己真是想太多,大约是被母亲带偏了。
下一瞬,夫子悠然踱步而来,他看向我的眼神却明明白白告诉我,刚刚我那么想,似乎没错?
我以为夫子是等着我补上那顿板子,毕竟红糖滋粑的确是我拍上去的,于是我很自觉地向他伸出了手心。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夫子袍子一挥,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贴上了我的皮肤。我睁大了眼睛,是什么?
“夏日炎热,这是刚冰镇过的枇杷果,我听你念诵文章时,嗓子哑了。”
我呆了呆,是的,我着意对着赵传玠高声说话,就是想表现出十足的气势,好吓坏他。谁曾想,还是失败了。
夫子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摸了摸我的额发。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是么。”
夫子严肃道。
“是的,但对牛弹琴,圣人也做不来。”
“噗嗤。”
我笑出声,的确,赵传玠他不是人。夫子这点倒是很像母亲,他们都会骂人,一个痛快,一个含蓄。
“所以,这个果子是给你的奖励。”
是么。
我看着躺在手心的枇杷果,竟觉得,夫子和我生出些同仇敌忾的情谊。
“谢谢夫子。”
我把枇杷果放进了书箱,准备回家。夫子似是踌躇了一下,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的小名。”
小名,我似乎是有的,但有关它的记忆却模糊一片,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我摇头。
“无妨,我给你一个小名好不好。”
我顿了顿,看向他回道。
“夫子,我现在的小名是二狗子。”
夫子好似有些羞愧,十分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
“我给你一个小字,只能用于先生称呼学生,也就是我称呼你的,好不好。”
我思索片刻,问道。
“夫子会给每个学生都取小字么。”
他摇头。
“那为什么想要给我取小字呢。”
夫子眉目蹙了一下,坚定道。
“因为他们太刚强,不需要我的保护。”
我又笑了,这算什么理由,我握了握自己的拳头。
“夫子,我也很钢的。如果刚刚你没拦着我,赵传玠已经废了。”
“我不担心他们能伤到你,只担心你会伤到自己。”
“夫子。”
我攥着的拳头松开,有些迷茫无措。
他不自然的咳嗽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我,奇怪,他的耳朵尖又红透了。
“就叫相思好不好。”
“相思?”
我跟着他重复。
“嗯,相思。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唔,也好,我点头应下来。
“那么相思,我要告诉你,男女授受不亲。”
是了,在我入学肆前。母亲着意告诉了夫子我的女儿身,也只有他知道。
“嗯?那夫子,我们算什么。”
他摇头。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他认真想了想道。
“我对你无所求。”
接着又补充道。
“希望你能随心所欲。”
我了悟,回道。
“我明白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夫子对我是父亲一般的关怀。”
听我这样说,夫子霎时瞪大了眼睛,面上尽是懊恼,还真是极可爱。我不禁莞尔,继续问道。
“不是么。”
“是。”
夫子闭了眼,有些自暴自弃的回我。
“多谢夫子教诲,相思记住了,男女授受不亲,但是可以亲夫子。”
“莫要胡说,快些回家去。”
也只有学堂里的师兄们都走干净了,他才会单独来找我。起初是帮我补习课业,后来倒像是成了母亲所说的闺蜜一般。
平心而论,我并不怕夫子,也更愿意看到他这样不一样的一面。
小剧场:
宴池(在线等,很急):我心上人认为我对她是父爱,怎么破。
谢昀(在线等,很急):我心上人认为我去做了整容手术,怎么破。
豹哥(惊呆了):你们心上人,是同一个?
宴池&谢昀:是、是吗?
赵传玠(举手):带我一个!我心上人她……唔,唔,你做什么,我要举报差别对待。
传玠卒,死因,妄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