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急中生智

茹月吓的一哆嗦,敲门的那人正是去镇上办年货回来的夏福,他一边开锁一边往屋里道:“手脚快点!黄豆剥完了就出来把地给扫了。”

而夏福打开门后,只看见茹月桌上只剥了十分之一不到,火气上头,将她脚下的豆荚踢的满屋都是:“你妈没教过你干活吗!”

茹月抬眼看了他一眼:“我妈只教我读书,没教过怎样给男人干活。”

夏福叉着腰,对茹月仅有的一丝好感消失殆尽,你娘家没教过你对吗,那就只能我来教了。

他大步走向床边,从床底捞出一条手臂粗的大鞭子,茹月倒吸一口凉气。

强装镇定道:“你想干什么?新婚第一天就要我吃你鞭子吗!”

夏福将鞭子用力的往地上一抽,发出啪嗒一声巨响,茹月瞪着眼睛看着他:“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夏福轻笑一声,小丫头还挺有胆:“我不做什么,拿出来吓吓你。下次,再敢违抗我家中人的话,今天是打在地上,下次就打在你细皮嫩肉的身上了。”

茹月心中冷笑,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点头答应后,又匆匆的拿起扫把准备去外面扫地。

这时夏家母走进来,见茹月拿着扫把往院子里走,连忙制止:“别弄这个,回房继续把豆剥了!扫地我来就行。”

夏福正想开口说话,夏家母一个眼神扫过去:“我说不让她出来就不让她出来!你还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于是夏福只能讪讪离开。

茹月的第一天就与这些圆溜溜的黄豆一起度过了。

夜间要到了同房之时,茹月提前用刀片将自己指尖划破,挤出血来滴在褒裤上。

夏福可不会像茹月想象那样安定,即便是不能动她又如何?新婚第一夜,就这样寡淡的过去了,第二日妈又要唠叨他。

茹月已经研究一天了。

房门上的铁链是拆不了,只能从窗户外面走,因为铁链是从外面锁着的,夏福觉得这样时分不方便,就要夏家母把门锁换到了屋里来,这样夏福带着钥匙,就可以随意出入了。

钥匙在夏福身上,这对茹月来说是好事,可打开了房门,大门呢。

自己连大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明日,明日无论如何都要出房门逛一圈。

于是她和衣躺在床上,对着正欲干些什么的夏福说:“我竟答应了嫁进来,就不会走,只是你和你娘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我寒心,把我像关犯人一样,你们以为我看不出来?”

“你们家聘礼也给了,我就不会让你们白白占了谢雄的便宜,我虽然读过书,可你只要对我好,我就会顺从你,谁叫你们都粗俗的很,一点道理也讲不了。”

夏福半晌不说话,这文化人还真是不一样,几句话就说到了他的痛处。

“就像今日,我可以剥完着黄豆,可你妈非要将我关起来剥,这性质就发生了变化。我也不想处处带刺,你们对我有多好,我就会回报你们多少,感情都是相互的。”

夏福带着笑,走到茹月边上想搂住她,茹月身子一侧,假装与他赌气。

“你虽然是这样说,我们也不敢轻易相信了你,我们这村子里,每年偷偷跑走的媳妇多了去,多少男的最后落得人财两空!”

茹月反驳道:“逃走,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身无分文,逃出去也是没家的人,风餐露宿的,指不定被卖到窑子里去!哪里有在这里好,做点儿活还有饭吃。”

夏福笑意更甚,你若有这样的觉悟,还真是少见:“那我明日,就将那锁链撤了去!我对你这样好了,那今晚...”

茹月缩了缩身子。

“我自然知道你惦记着今晚,可是你若尊重我,便知道这样对你对我都是不好,你要是怕你妈明日起来怪罪过来,大可以把所有的罪推脱道我身上!”

茹月假装抽泣道:“我从小身子体寒虚弱,月事期间都不能好好修养,那我日后遇喜的可能性就更小了!知道你家千盼万盼就盼个长孙...”

茹月将自己作为弱势群体女性特有的委屈发挥的淋漓尽致,梨花带雨。

从未接近过如此鲜活女性的夏福哪里受得了这番诱惑。一听到“长孙”二字,眼睛放亮!忙点头,忙安慰茹月说:“是我该死了,今日若不能行周公之礼,那就过些日子!明天妈问起来,我就敷衍过去!这样行不行宝贝?”

这一声宝贝,茹月顿时胸中翻滚,差一点就要呕吐出来。于是敷衍一番,便装作困了翻身闭眼睡觉。

这一夜就这样平静的过去。说是平静,茹月实则心情忐忑一晚都没能睡着。

直到天微亮才勉强阖上眼休息一会儿,好不容易睡着,便被夏福清晨的嗓音唤起来:“别睡了别睡了,起来打井去。”

茹月睡眼朦胧,以为他是在自言自语,便闭上眼不理他。直到被他气冲冲的从床上拖起来,茹月这才意识到他没有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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