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帮助她

谢雄皱着眉:“什么玩意儿?”

茹月眼里含着泪,颤抖道:“我的戒指呢!”

谢雄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说的那枚她视作宝贝的红宝石戒指啊。冷笑一声,也不知是哪个野男人的脏东西,亏她还心心念念的想着。

其实谢雄早把那戒指当了,换的钱正好替苑萍处理丧事。心生一计,对茹月说道:“戒指在我这里,你要是想要回来,后天给我老老实实穿戴工整了等着夏家来接。不然,我就将它扔到那臭水沟里去。”

茹月听到他要对戒指下手,狠得牙痒痒,她与许信安的定情信物,自己连灰尘都不曾让它沾染半分,心疼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怒道:“好!我答应你,你先把戒指给我。”

谢雄狡黠一笑,就她那点小把戏,自己还猜不透么?:“后天一早我便给你,不过我警告你,你要是想像你姐姐那样逃婚,我照样打断你的腿!”

砰的一声锁上了门。

什么叫像姐姐一样逃婚,难道茹斓被抓回来了?

茹月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谢雄的心那样狠,说要打断她的腿就一定会做到,她开始担忧茹斓的生命安全了。

月亮又早早的升起,茹月凝重的抬头,透过屋顶木板的缝儿感受月光的温柔。

其实她早有了主意,一切等先拿到戒指,苑萍藏在秘密基地的银票已经让茹月趁他们不注意之时藏进了鞋底。这几日走路都有些硌脚,总还是觉得不安全,万一逃跑的时候跑掉了鞋或磨破了鞋,岂不是十分危险。

于是左想右想,决定在自己的肚兜里封缝一个内荷包,再用先绞起来系一个活结,这样那些影票紧紧的贴合自己最敏感的肌肤,这让茹月有种被母亲保护的踏实和安全感。

晚上躺在被子里时又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放在肚兜里也不是太明智。万一逃跑的时候要过河游泳,她是熟知水性的,在那样危急的情景之下,自然也会顾不上自己的衣物了。万一银票打湿了飘到水里去可怎么是好。

于是干脆起来,将桌上聘礼包装袋上的塑胶扯下一块,左缠右缠将银票包裹严实,最后再缝到自己肚兜里去,这下该没差错了,才勉强的浅浅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茹月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不过几分钟,便有上楼的脚步声传来,茹月有些疑惑的下床,走到门口贴着耳朵听。

“茹月,你醒了没有?”原来是哥哥谢熠。

谢熠是茹月和茹斓的哥哥,比她们还要年长几岁,在镇上的工地上坐监工,苑萍去世后他便辞了工,专心接管家中几亩田。谢熠本是不愿的,可谢雄强迫他回来:“你两个妹妹嫁出去了,家里的地谁整?留着长草?”

谢熠和谢辉,一个放外面,一个留家里,这是谢雄的算盘。

谢熠早该到了结婚成家的年纪,却因为家里没钱给他娶媳妇,就靠着茹月嫁出去的这单彩礼,等茹月这边下了地,就该考虑谢熠了。

谢雄猛然觉得养这么些孩子真没意思,自己一星半点好处没捞着,还得一把屎一把尿养他们长大,再拼命挣钱准备嫁妆存彩礼。

这些钱留着做什么不好?非得浪费到孩子们身上?

一想到这里谢雄就来气,于是拿着茹斓出嫁的那份彩礼到处吃喝嫖赌,玩了一圈才发现,那原来是准备给谢熠娶媳妇的钱。

于是谢熠又耽误了一年。

茹月不知道谢熠为何会突然来找她,于是停顿了一会儿,故意弄出从床上下来的脚步声:“醒了,有什么事吗?”

谢熠在门外叹了口气。

他全程处理了苑萍的丧事,也将茹月的心死看在了眼里。特别是当自己站在门外,见到房里的茹月跪在苑萍面前,重重的磕下几个头时,他的鼻尖一酸,似乎也要流下泪来。

自己母亲有多疼这两个妹妹他是知道的。茹斓被卖出去的时候,苑萍拉着她的袖子不肯放,被谢雄一脚狠狠的踹到地上。

他听着苑萍整整哭了一夜。如果自己母亲还在,一定不希望见到茹月也要在谢雄的淫威利诱下远嫁。

自己本来也攒了些钱,再努力个几年,怎么也不会娶不到媳妇。何必要为了牺牲一个妹妹来成全他。母亲又该哭了。

于是他这几日都在试图找到开锁的钥匙,却无功而返,谢雄甚至睡觉都将钥匙压在身下。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逃婚。

“茹月,你现在听我说,你不能嫁给夏家那男人,我可以帮助你逃婚。明日夏家若不是来太多人,我可以在必经之路上安排一个人去接应你,你到时就假装肚子疼要解手,往平水河的南边去。若夏家来了许多人,且不让你独自出行,你就暂且先忍一忍,第二日再找机会逃,我会找人和车在平水河边等着。”

一时间太多信息涌入大脑里,茹月好久才反应过来。谢熠会帮助她逃婚。

她竟下意识的怀疑了一下他的动机。

嗫嚅道:“你为何要..要帮我?”

谢熠是亲眼看见谢雄的所作所为,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也不会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出来。

即便茹月不是谢家人,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多多少少十八年的情分在里面,难道一点怜悯之心也没有?

谢熠看着生气,也无能为力。就像当初看着茹斓被打断腿捆上轿子的那一刻,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

“因为你是我妹妹。”

茹月心揪在一起:“跑,在路上就要跑,不能入了夏家的门。”

一刻也不能等。茹月昨晚就已经想好的对策,哪怕是自己逃跑失败,自杀死在轿子上也可以,等到了黄泉,再和许信安和茹斓赔罪去。

一入夏家门,他们一定会和谢雄一样将她反锁在家中,打断她的腿,再被迫与夏家那恶心的男人同房。茹月突然情绪激动:“哥!姐姐在哪里!你肯定知道对不对!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好歹也要派人跟她通知一声!她要是连妈去世了都不知道,将来一定会后悔死的!”

谢熠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茹斓来,方才还在思考如何协助他出逃的事,思绪突然被打乱:“我确实不知道,家里人对此事闭口不提,茹斓走的时候我和谢辉还在工地上。”

当时他从工地上回来,茹斓就已经被卖走了。只听隔壁王太婆嘴里念叨着:姑娘惨姑娘惨..好好的年纪断了腿,图个什么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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