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闭上眼,想起那天细雨蒙蒙,天色昏暗,远近凄迷,空气里的寒风细细的吹在她脸上,是有一点疼的,可是她只觉得脸凉凉的,手也凉凉的,这天气真好,她想,与她内心的悲痛是如此的贴合。
这一天,她刚刚埋葬了杨清,在墓地无知无觉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知何时,有一把黑色的伞,撑在她头上,头顶上的那一片天空更加暗了,可她还是浑然不觉,内心极度的悲切让她那双眼神都变得空洞迷茫。
慢慢的,天空飘起了雪花,她驻足,目光呆呆的看着雪花飘落到地上,是那么的轻盈,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像一个人慢慢没了呼吸,也是这样静悄悄的,一点都不打扰人。
她想,如果自己一动不动的站着,慢慢的,会不会也会被雪花覆盖,凝成冰人,可是站了许久,才意识到没有一朵雪花扑到她脸上,她慢慢抬头,看见头顶上方的天空是黑色的,才意识到有人在给她撑伞。
她转身,只是尚未看见真容,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她醒来时,眼前一张俊美无双的脸由模糊变得清晰,她一度以为自己是到了天堂。
“你醒了。”他是陌生的,她也确定自己没有失忆,但他的语气分明充满关怀。
她看了一眼陌生的环境,想要问他这是哪里,但又想到墓地的那把黑伞,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是你救了我?”虽然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男人轻笑,“谈不上救,举手之劳。”随后,他向她伸出手,“江如储。”
那时的他,举手投足间都是绅士风范。
傅云没有笑,她客气又不失礼貌地伸手过去,却说,“杨清。”话落,连她自己都诧异。
不知道什么时候,浴室里的水停了。
一只手指划过她的锁骨,触感冰凉,傅云几乎是瞬间睁开眼睛,只看见一张邪恶玩弄的脸,还是同一张面孔,当时可以是天使,现在也可以是魔鬼。
她心里黯然,他却轻轻啃咬着她的耳垂,“你这是在装死呢?还是在邀请我进行下一轮。”男人的手轻轻在她身上游离。
傅云只觉得绝望,也知道反抗无用,她亦无力再与他抗衡,索性闭上了眼睛,任由他在她身上为非作歹,江如储见她这副样子,并没有因为败兴而生气,他本来就没有这样的打算,所以他只是轻轻在她耳边吹气,“别急,今天我很满意,你好好休息,毕竟,我们来日方长。”
傅云从来不知他有这样的一面,果然,他们都一样的。
江如储出了房间,一脸的神清气爽。
另一个房间内,傅为博正千方百计的出门,都被拦下了,江如储进门的时候,傅为博因为想跑,正被一保镖拦腰抱着,可怜那扑腾的小胳膊小腿,显得那么无助,那一张布满怒意的小脸,并没有带给他什么攻击力,倒显得十分生动可爱。
见到江如储,他哼一声,叉着双手坐下,脸抬得高高的,“我云呢。”
江如储见他这样,差点笑了,不过他忍住了,但还是想逗逗他,“她走了,把你留下来给我当儿子。”
“你确定是当儿子而不是当爹?”傅为博斜着眼睛看他,果然见江如储脸抽了抽,小样,跟我斗!
靠,这是谁的种。江如储心中低咒,可脸上还是一副天下在握的样子,他在傅为博对面坐下,双腿交叠,贵气逼人。
两双眼睛都看着对面,江如储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张小脸,他一定在哪里遇见过他,那他一定也错过了与她的重逢,而且,不止一次。
傅为博也在打量着面前的男子,虽说自家老妈条件不错,可总是单着也不是办法,跟她出去,还得帮她摆平她那一张脸惹来的烂桃花,不如就便宜了眼前这个男人,反正他脸长得好看,而且他们关系好。
想到傅云被他抱下车,那两条腿蹬的,就和平时被她抱着的自己一样,傅为博忍俊不禁起来。
江如储不明所以,微微皱起了眉,这个小孩,给他极为浓烈的似曾相识之感,可他偏偏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什么时候让我见傅云。”
“傅云?”江如储勾唇,她现在叫傅云,是真名吗,江如储身高摆在那,不居高临下也不行,“我以为,你会叫她妈妈。”
“关你什么事。你是不是喜欢她?”傅为博上一秒还冷冰冰的,聊起这个事,秒变八卦脸,没办法,为了她的终身大事,他只能上点心,不过可惜了他贴冷屁股的一张热脸。
面前的男人丝毫不为所动。
“不承认还是不喜欢都没有关系,反正她也不喜欢你。”见江如储没反应,傅为博又冷了下来,一副刚刚是在逗你玩的表情。
话说完,也不再搭理他,头还是高高扬着。
晚上。
江如储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地喝着茶,大局在握,当然悠闲轻松,过不了多久,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他一点也不着急。
就在半个小时前,佣人把傅云的身份证交给他,这一次,他可不会让她轻易溜走。
听见脚步声,江如储看过去,果然不见杨清,哦不,是傅云,佣人没有把人请下来,怕被骂,又不太敢说话,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看着就让人不舒服,要是换成平时,江如储肯定二话不说开掉她,可奈何他今天心情好呢,不等人说话,他直接上了二楼。
傅云正在发呆,她穿了一条白裙子,一头栗色的波浪卷披下来,安安静静地站在窗前,窗外是绚丽的晚霞,从背后看上去很唯美,他静静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一幅名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