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后，姜临指了小厮回来。
“国公夫人，国公爷军营有要事要处理，今日就不回来用膳了，还请夫人见谅。”小厮毕恭毕敬地回禀。
“我瞧着你倒是面生，是新来的？”柳融凝端了茶杯，笑着问道。
“是，奴才几日前刚入府。”小厮回道。
“原来是这样。”柳融凝摆摆手，示意霜降送他出去。
小厮走后，赵妈妈瞧她低头沉思，以为她不开心，赶忙上前劝慰道：“国公爷许是真的忙碌才不能回来陪夫人，奴婢听说国公爷今日向皇上请旨，让皇上彻查流言一事，还夫人一个清白。”
“是吗？”柳融凝挑眉。
“确实是这样。”云舒看上去有些愤慨，“听说还是许公子去找他争辩了一番，要不然……”说到一半，见赵妈妈冲她使眼色，讪讪地住了嘴。
“原来是这样。”柳融凝像是早就料到一般点点头，自嘲一笑，“也是，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
“夫人……”云舒自知失言，想要劝慰，却不知怎么开口，就见柳融凝摆了摆手。
“去查一查原来跟在国公爷身边的小厮去哪了？”柳融凝吩咐道，“还有世子不是要守孝吗？怎么又去了军营？”
“边关有战事，所以皇上夺情起复。”赵妈妈回道。
“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我？”柳融凝猛地坐直了，拍了拍桌子，“你们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屋内的丫鬟见她发了脾气，全都吓得跪在地上，赵妈妈低头斟酌了一会儿，回道：“夫人息怒，当心……”
“当心什么当心！传闻瞒着我，夺情瞒着我，到底还有什么！”
“边关情势不好，国公爷下月可能要前往边关镇守。”云舒低声回道。
柳融凝听后倒吸一口凉气，闭上眼，单手撑着头，问道：“还有呢？”
“还有……”云舒偷偷瞥了眼赵妈妈。
“还有呢？”柳融凝拔高了声音。
“还有孙妈妈查出账面上有问题，采买上每月大约有五百年银子进了采买妈妈的口袋里。”云舒声音更低。
“这么大的事，你们都敢瞒着我？”柳融凝听得太阳穴直跳。
“是国公爷的意思，怕您为此事烦心，特地吩咐别让您知道的。”
“原来的几个采买妈妈处理了吗？”柳融凝皱着眉问道。
“没有，国公爷的意思是等您……”云舒顿了顿，“等再过几个月再处置。”
“我的胎有什么问题？”柳融凝猛地睁开眼，盯着云舒。
“夫人哪里的话，夫人胎象平稳……”
“我要听实话。”柳融凝平静地打断她。
“夫人……”云舒求饶般低唤了一声，不安地看向赵妈妈。
“夫人迟早都会知道的。”赵妈妈叹口气接话道，“前几日，奴婢在皇后娘娘的赏的金镶玉手环中，发现了会致使人滑胎的药物，分量虽不多，但……”
“皇后娘娘？”柳融凝不敢置信地问道。
“是的。”赵妈妈点头，“寻常人用只会使得胎象不稳，但夫人本就体虚，若是用了，怕是会小产。”
“皇后娘娘怎么会？这不可能！”
“是，奴婢派人打听过了，那手镯是太后身边的春晚姑姑临时加的，是太后赏的。”赵妈妈的脸色更加凝重，“奴婢觉得不对，叫乞巧将库房里所有赏赐的物件都查了一遍，果然还发现了一柄金镶玉如意和红宝石步摇里都有这类药物。”
“都是太后赏的？”
“红宝石步摇不是，是皇后娘娘赏的。”赵妈妈说着思索片刻，“但做步摇的料子，是太后娘娘赏给皇后娘娘的。”
“你是说皇后娘娘那边？”柳融凝一下子站起来，“可派人通知皇后娘娘了没有？我就知道娘娘多年无孕，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赵妈妈和云舒见她这样，连忙起身将她扶住，柔声解释道：“奴婢已叫瑶雪查过了，娘娘宫里别的物件都没有问题，倒是夫人……”
“我屋里有？”柳融凝看她的表情，猜到了大概。
赵妈妈神情严肃地点点头：“夫人别怕，还好发现得及时，只是有些不稳，太医有叮嘱过，请您千万不要劳累……”
“赵妈妈，你跟我说实话，我的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柳融凝打断她，拉住她的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