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

柳繁如听见熟悉的声音,闻到来人身上熟悉的香气,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撑坐起身,柔声问道:“皇上怎么来了?”

“我很想你。”赵琛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声音略有些喑哑。

“皇上这是怎么了?”柳繁如有些不解他的反应。

“无事,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赵琛说着,脱掉外袍,躺在柳繁如身边。

第二日一早,柳繁如起身时,赵琛已早起去上朝。

“为霜。”柳繁如见赵琛已离开,开口唤来为霜问道,“皇上昨晚怎么回来凤仪宫?”

为霜脸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一边替她拿来衣裙,一边回禀:“娘娘,听说姜修媛在陛下面前失仪,不仅没能侍寝,反而被皇上训斥,得了禁足三月的惩罚。”

“失仪?怎么会?”柳繁如是知道姜玥的,她虽倨傲,但知书达礼,平日在外最重礼法,怎么会失仪?

“这奴婢就不太清楚了。”为霜摇摇头。

“既然这样,送些东西给她吧。”柳繁如站起身,穿上为霜递来的长裙。

“娘娘,这是为何?”

“她到底是刚失了父母,理应抚慰一二。这又失了势,下面的奴才难免会欺凌她,本宫与她闺中相识,自然是该帮衬一下。”万一能她记情,帮着做些事,再好不过,若是不记情,也算是认清了这个人,想个法子除掉就好,柳繁如心里盘算着。

“说起来,淑妃娘娘那边派人来说,淑妃娘娘最近似乎是身子不爽,需卧床休息。”

“太医可去看过了?”柳繁如奇道。

“看过了,说是不严重,但需要好生调养。”

“那就免了淑妃早晚请安,让她养着吧。”柳繁如点点头,进了净房。

此时,景仁宫中却一片狼藉。

“这个淑妃,到底什么意思!”太后坐在太师椅上,狠狠拍了两下桌子。

“太后可别气坏了身子,许是真的不舒服?”春晚连忙奉上茶劝慰道。

“不舒服?就这么巧?皇帝刚松口一点,愿意临幸后宫妃子,她就病了?”太后伸手拂掉她手中的杯子,“哀家看她分明是在跟哀家作对!当初让她入宫就不情不愿,如今又阳奉阴违,真是扶不上墙!”

“太后……”春晚打量她的神色,小心地回禀,“昨晚姜修媛并未侍寝。”

“你说什么?皇帝昨天不是留了她吗?”太后闻言一惊。

“是留了她,但今早出的消息,说姜修媛以下犯上,念在她刚痛失双亲,小惩大诫,罚她在春玺堂跪了一晚上,再禁足三月。”

“以下犯上?”

“据说是在皇上面前编排您和皇后。”春晚压低声音。

“太蠢笨了。”太后听后被气笑了,“跟她那上不了台面的母亲一样愚蠢。”

“太后可要再去敲打一二?”

“不必了,之前已经教过她,让她务必抓住这次机会,你看她都做了什么?这种无用的人,怎么也教不会。”太后说完沉默片刻,“是不是与她一批入宫的还有个苏昭容?”

“太后您忘了,苏昭容当年是与皇后一批入的东宫。”春晚提醒道,“不过她倒是个聪明乖巧的。”

“她父亲可是户部尚书?”太后沉默片刻后问道。

“是,不过听说她父亲似乎手脚不太干净。”

“就她吧,你有空派人去试探一二,别又是个蠢的。”

“可她出身会不会太低了?”春晚有些犹豫,“若是她父亲落了罪,可就是罪臣之女。”

“无妨。哀家只需要皇帝有子嗣,至于这孩子的母亲是谁,并不重要。”太后摆摆手,“出身低也好,到时候留子去母更方便,抱给皇后养,也算是圆皇帝一个梦。”

“是。”春晚听了也觉得有理,福身应是。

“扶哀家去歇会儿吧。”太后站起身,“到底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刚起没多久竟又困了。”

“哪里的话,太后您还年轻呢。”春晚堆了笑扶着她进了寝殿。

傍晚,定国公府。

柳融凝快步进屋,半卧在美人榻上,锤了锤自己有些酸胀的小腿,对着跟进屋的云舒抱怨道:“站了一天,腿都肿了,你快帮我锤锤。”

“夫人再坚持几天。”云舒上前坐到她下首,“再过几日丧仪结束,就能轻松一些了。”

“哪能呢?”柳融凝闭着眼,有些痛苦地摇摇头,“后面还有世子的袭爵宴席,再接着就是中秋,哪有轻松的时候。”

说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问道:“世子这几日是不是要回府上住?”

“是,说是明晚就搬回来。”

“快叫人将他在外院的卧房收拾一下,别让世子回来吃灰。”由于两人都要守孝,孝期是不可同房的,若是世子回来发现他的卧房无人打理,不知会发怎样的脾气。柳融凝想到这,猛地撑坐起来,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头一晕倒了回去。

云舒见这样立马慌了神,上前轻摇她:“夫人,夫人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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