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珩听了一愣，一改平日里的冷静与淡然，有些着急地劝道；“若他们是冲着国公府来的，你在这里怕是有危险。”
柳融凝却完全冷静下来，扭头要云舒去上茶，压低声音跟他分析：“这事情有些蹊跷。第一具尸体是今天下午打捞起来的。按照常理，应当是遇害有三日以上了，而这三日，世子有从军营回来过，可并没有杀手出现。”
许珩听完也觉得有些奇怪，问道：“你的意思是？”
“我是觉得，这伙人的好像不是冲着姜府。”柳融凝拉着许珩坐下，“而是国公爷，也许是父亲卷入了什么政治斗争？”
“可能性不大，若真是政治斗争，一般都会灭口。”许珩摇头。
“结了仇家？”柳融凝继续猜测。
“结了仇家也没理由杀了三船的人。”许珩觉得可能性也不大，“也许，杀手还没到是因为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你还是跟着我离开最安全。”
“不，我不能跟着你走。”柳融凝继续拒绝，抬眼看着他，“这伙人能在水上控制三船的人，并一个不落的全部淹死，说明这群人不仅武艺高强，而且人数众多。若他们真的要对我下手，我跟着你走了，无异于拉着和我一同送死，师兄，我做不到。”
“不会有事的，我……”许珩还想说什么，却被柳融凝打断。
“师兄，你是无辜的，你不能和我一起卷进来。”柳融凝想着突然想到了什么，“难不成他们是想对付姐姐？”
“你是说皇后娘娘？可对付皇后娘娘应当也是朝你柳家下手，怎么会找上姜家的麻烦？”许珩有些不能理解。
柳融凝凑了过去，压低声音解释道：“父亲前几日已秘密递了折子，想告老还乡，皇上暂且没有批准。”说着她顿了顿，继续道：“父亲走了，娘娘在朝中的支持就只有国公爷和世子。如今国公爷出事，世子需回来服丧，这样一来不仅一举两得，还连带着打压了姜修容。”
许珩听完，沉默着分析了一下后，点点头：“倒是也有这个可能，而且敢对国公府下手的，背景一定不小。宫里倒是有三位娘娘的家里能做到。”
“哪三位？”
“杨德妃，陈昭媛，还有就是我姐姐淑妃娘娘。”许珩垂眸回道。
“淑妃娘娘我自然是不怀疑的。”柳融凝低着头思考，“陈昭媛倒是与皇后娘娘素来不合，只是……”
“只是这不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许珩接茬。
“是，直接拿刀子找娘娘拼命倒更像她的作风。”
“不，下毒更符合她家的门风。”许珩笑着回答，话里却满是嘲讽。
“那这么看，只有德妃。可是她素来与皇后娘娘无仇。”柳融凝有些不敢相信。
“可若皇后娘娘倒了，以她的家世，是最有可能成为皇后的一个。”许珩分析道，“不过杨知院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德妃娘娘也不是这种背后插刀的性子。”若非如此，自己姐姐也不会同她交好。
“难不成还有别的幕后真凶，这么说娘娘就有危险了！”柳融凝蓦得站起身，“不行，我得进宫找娘娘！”
许珩刚想拦他，就见云舒慌张地推门而入，喊道：“世子夫人，世子回来了，已经到巷子口了！”